王德上前接过,转呈给李二陛下。
但是对于萧瑀来讲,倒是心中猛地一沉。
而房俊的军功越大,职位越高,就代表着他李承乾的储君之位愈发安定。
故此,萧瑀问道:“陛下,不知房侍郎战报当中,可否提及吾家那孽子?吾萧氏一门对陛下忠心耿耿,对大唐经心极力,毫不成因为一个败类做了错事,便加以包庇,污了名声。”
李二陛下用银刀挑开仗漆,抽出内里的信笺,一目十行,快速浏览。
苍茫大碛、广袤漠北,已然再无能够抵挡大唐兵锋之力量,横扫薛延陀牙帐,直捣漠北历代霸主祭天之龙城,指日可待。
北疆信使快步入殿,军礼参拜,然后双手将战报举过甚顶。
言下之意,天子您的回护之情咱心领了,但是这件事还是别藏着掖着,干脆摆出来措置,萧嗣业天然盖世,萧家理应遭到多么惩罚咱也毫无牢骚,谁叫那孽子是萧氏后辈呢?
旁人也就罢了,大略不过是心有疑虑,却也并未过分在乎。
毕竟天子乃是九五之尊,号称“孤家寡人”,天然的对全天下的人都要有所防备,或许房俊的战报当中有一些事情不宜被旁人得知,这也是理所该当的。总归不能因为之前天子都会将战报拿给大师看,而这一回没给看便心有怨怼、有所不满了吧?
直捣龙城,封狼居胥,这等滔天之功劳,难不成还真就让房俊给摊上了?
王德一起小跑而来,这会儿喘着气,道:“岂敢欺君?老奴擅作主张,已然命北疆信使进入宫门,现在就在门外。”
如果如此,则申明萧嗣业罪孽深重,极有能够扳连到萧家,故而天子才会借此举来加以转圜。
但是出乎预感的,这一次,李二陛下将捷报悄悄放在面前书案之上,用一方羊脂白玉的镇纸压住,并无一丝一毫相互传阅的意义。
最起码在天子面前,还是要保持一副漂亮宽怀的嘴脸……
现在看来,天子摁住战报不予世人传阅,难不成此中便有房俊提及萧嗣业之环境?
身为寺人,总归奉侍好天子,时候让天子高兴才是最首要的……
“喏!”
吴王李恪有些羡慕,而太子李承乾固然死力保持面庞安静,心底却早已如同惊涛骇浪,欣喜若狂。
萧瑀心中只是感激不尽,可他是个明白人,这么多年的大风大量历经无数,深知有些事情越是坦白,一旦发作出来影响便会越坏的事理,还不如干脆揭露开来,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