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咄摩支心底一松,便听得房俊又说道:“再者说了,就算某想要赎金,人家回纥凑吧凑吧总能凑出来,但是你们薛延陀现在已然分崩离析,夷男可汗沦为大唐的阶下囚,代替汗位的曳莽也被拔灼所杀,你以为以拔灼的脾气,会掏赎金将你这个堂兄弟赎归去?”
鬼才信你屁话!
“好!”
恶阳岭上薛延陀雄师尸积如山,你怎地不说都是爹生娘养的?
房俊欣然道:“如此甚好!回纥兵马强大,焉能屈居于薛延陀之下?待到某回长安,会亲身向陛下奏请,册封酋长您为回纥可汗,建立牙帐!”
房俊抚掌笑道:“岂敢当二位如此嘉奖?谬赞,谬赞了,呵呵呵……阿谁啥,大唐乃是礼节之邦,唐军更是仁义之师,回纥固然久居漠北,与大唐倒是一衣带水,现在漠北尽入大唐之版图,回纥何不凭借于大唐,二者联袂并肩,造福两族群众,共创光辉乱世?”
“回纥深受突厥之压迫,世代为奴、摈除若牲口!幸而大唐颠覆突厥暴政,使得回纥得见彼苍,此份恩典,如同再造!现在大唐君临漠北,一统寰宇,回纥自当极力报效,以偿天恩!自今而后,以大唐马首是瞻,永不起背叛之心,若为此誓,天诛地灭,人神共弃!”
大唐统治漠北?
两人一合计,感觉唐军的火器过分短长,恐怕夷男可汗亲率雄师也抵挡不住,便从阗颜山东麓的山口径直向北,奔赴黠戛斯,试图打单黠戛斯,令其调派雄师帮手薛延陀抵当唐军。
送别契苾何力与失钵屈阿栈,房俊转头让人将咄摩支与吐迷度带了过来。
这动静如同一道天雷,直轰得两人耳鸣目炫,不成置信。
不过对于他来讲,回纥当然是一个隐患,今后强大起来以后没少祸害大唐,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趁火打劫的强盗,而阿谁企图将全部大唐江山撕扯粉碎、蚕食下肚的猛虎,是吐蕃……
房俊一脸驯良,就好似面前这两人并非犯境漠南的仇敌,而是多年不见的老友,暖和而温暖的打着号召:“军伍当中,何必多礼?来来来,快请入坐,饮杯热茶。”
求您别在这恶心人了,有甚么要求,划下道来,能做的我们当即去做,不能做的……也尽力去做,行不可?
草原之上,普通除非血海深仇,不然对战的两边对待败北者不会斩尽扑灭,索要大笔赎金才是平常。
怎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两人只能忍着恶心,齐齐说道:“大帅说的是,大帅悲天悯人、仁爱厚德,实在是不世之贤者……只是不知,大帅有何叮咛要吾等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