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发笑不已。
此人面如冠玉俊美不凡,恰是驸马王敬直……
王德转头叫来一个小寺人,命他备好火炉泉水拿到银杏树那边,这才同房俊连袂而行。
房俊从善如流:“请!”
王德感慨之余,却忍不住替房俊担忧。
“诶!”王敬直伸手制止王德分开,开朗道:“事无不成对人言,此事固然是王家的任务,但到底非是出自家属之授意,提及来王家亦是受害者,以是王家没甚么见不得人的,王总管但请就坐,亦能当一个见证。”
放下了心中独一的一点幸运,手里的茶杯还是举着,正色说道:“王敬训毕竟是王氏后辈,王氏传承千载,自有家法松散,奖惩清楚。做错了事就要认,有任务就要扛,海军与华亭镇此次接受庞大丧失,王家心胸歉疚,故而情愿以江南统统财产作为赔罪,但愿二郎能够谅解。”
说话间,三人来到一处精舍以后。
他有些愣忡,平素实在是打仗不到房俊这等矗立独行之人,有些跟不上节拍。不过到底也是太原王氏出类拔萃的后辈,在宦海上也厮混了很多日子,总算是稳住心神,苦笑道:“二郎此言,倒是令鄙人无地自容啊!”
王德瞅了房俊一眼,见到房俊微微点头,便笑着道:“那也行,老奴就陪二位驸马饮杯茶。”
这块肥肉当然味美,但是却烫嘴……
这时身后高阳公主与聿明雪已经走进庙门,房俊便道:“殿下去坐一坐吧,为夫寻一个僻静的地点,与王总管饮一壶茶,闲谈一会儿。”
一颗庞大的银杏树耸峙在精舍之前,夜色之下莽莽苍苍遮天蔽月,整棵树高大矗立气势宏伟,树干虬曲葱茏苍健,叶似扇形,叶形高古,姿势美好,遒劲翠绿,望之顿生峻峭雄奇、华贵文雅之感。
方才走出两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叫道:“二郎,请留步!”
“对于王敬训一事,王家高低深感后辈不屑,并为此惭愧。鄙人遭到家中所托,欲与二郎开诚布公畅谈一番,不知可否赏光?”
一旁的王德道:“老奴另有琐事,就不叨扰二位了……”
王德微风细雨的脸上闪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低声道:“二郎怕是有功德上门,太原王氏现在如同惊弓之鸟,必然舍得下大本钱,来调换二郎你的宽宥谅解,正所谓机不成失,失不再来,你客气一些,人家说不得转头还会嘲笑你眼皮子浅,以是啊,狠狠的捞一把,将他捞得疼了,将来才气记得本日挨得这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