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人犯是长孙冲……
“喏!兵曹放心!”
万般无法,程务挺只得应下,灰溜溜的出了道观,看了看兀自站在庙门前的长孙冲,一肚子火气无处宣泄,讽刺道:“长孙大郎公然是吾辈表率,这都已经成了钦犯了,却还能借着女人的庇护逃脱律法的制裁,佩服,佩服!”
程务挺内心打鼓,我要干甚么,您莫非不知?
固然曾为伉俪,但是已和离了好几年,犯得着这般明目张胆的违背法规么?
程务挺没推测长孙冲竟然毫无抵当,他带着这么多人前来,就是预备着长孙冲困兽犹斗、鱼死网破,当即大手一挥,喝道:“拿下!”
长乐公主正襟跪坐,纤细的腰肢挺得笔挺,秀美不管的容颜在烛火晖映之下愈发显得和顺娇媚,语气却有些清冽:“其间乃是本宫清修之所,何来钦犯?想来,定是程兵曹的动静出了不对。”
两名禁卫不敢放松,耸峙于门前,虎视眈眈的瞪视着长孙冲二人。
道观掩映于山林当中,四周山高林密,夜色浓烈。
……接下来应当如何办呢?
程务挺内心也发毛,面前这位美绝人寰的公主殿下的确没甚么威仪可言,哪怕看得出有些恼羞成怒,但是言行举止之间唯有一股淡淡的出尘风韵,却也毫无威慑力……但是说到底,长乐公主的威势来自于李二陛下,只需在李二陛下将眼下之事说道一遍,就包管程务挺吃不了兜着走。
他现在万念俱灰、心丧若死,感觉即使回到高句丽成为“细作”立下功劳,有朝一日重返长安,却也不能寻回昔日最爱,功名之途更是早已断绝,此生此世,另有甚么意义?
长乐公主又是愤怒,又是镇静,她夙来都不掺杂朝中之事,现在想要仰仗本身的身份颐指气使一回,没想到这个程务挺竟然不给面子,这令她有些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这到底是甚么人?
有些牙疼。
无数黑影自山路上、密林中奔驰而出,影影幢幢,脚步踩踏在林间枯枝腐叶之上收回沙沙的声响,甲胄兵械奔驰当中相互碰撞,声音沉闷。
“很好!”
长孙冲面对程务挺,朗声道:“京兆府公然神通泛博,本公子方才踏足关中地界,便被汝等得知行迹,实在是敬佩。程务挺,你也是响铛铛一条男人,所为不过是受命缉拿于我,与旁人无关。如果吾束手就擒任你措置,可否放过吾身边这亲随?”
孰料,长乐公主自知这等抵赖之词非是她所善于,既然拿捏不住世故的程务挺,干脆就耍横道:“本宫不与你说话,你让房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