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道:“爱卿何故如此?某这个天子,可比不得那些自幼遭到宫廷端方传授之‘明君’,当年与诸位爱卿疆场争雄、血荐轩辕,那才是最最痛快的日子,当真是记念啊!以是某夙来不摆甚么天子架子,臣子尊敬与否,乃是视君王之德行,而后发乎于内心,整天板着张脸夸大甚么帝王威仪,就当真有威仪了?鬼扯!”
倒是一旁的刘洎笑道:“谁说不是呢?下官这个御史中丞的职位担负多年,乃至此中不易之处。揭露犯警弹劾百官,乃是御史之职责,但是偶然候吾等揭露弹劾以后,陛下却要衡量朝政之得失,很多时候都不了了之,害得吾等白白获咎人。”
“喏!”
四人起家,鞠躬见礼以后,退了三步,齐齐回身。
大殿以内,李二陛下命内奉养上香茶糕点,亲身执壶为孙伏伽斟茶,语气驯良:“此乃江南特贡之上品龙井,爱卿品鉴一番,看看比之春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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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孙伏伽抵掌大理寺多年,倒是秉公持正、从忘我心。
这厮该不会是将当初前去江南担负平壤到行军副总管以后被房俊死死压抑之际,本身拒不援手那件事记恨在心了吧?
倒不是说房俊不好,究竟上孙伏伽与房俊友情不浅,对其为人办事也非常推许,但是推许归推许,似房俊那般行事气势恣无顾忌,有理没理先占个位置,孙伏伽是千万学不来的。
李二陛下放下茶杯,又道:“孙寺卿留一下,朕另有叮咛。”
长孙无忌捋着胡子哈哈一笑,只是刚笑出声儿,便又从速收住。
孙伏伽揣摩了一下,感觉天子这是话中有话,在提点本身?
不然何故用上“慈悲为怀”“仁厚慈爱”这等词汇?
孙伏伽倒是头一回听到李二陛下这般感慨,并且对于“纯臣”这个称呼也非常猎奇,不由问道:“微臣痴顽,不知陛下所谓之‘纯臣’,所指何人?”
自从魏徵身后,满朝文武还未有一人胆敢劈面驳斥他的决策。
孙伏伽哭笑不得:“微臣焉敢有此意?只是微臣鄙人,千万不敢与这三位并列,如果传将出去,旁人天然不会诽谤陛下识人之明,倒是会嗤笑微臣厚颜无耻,不知天高地厚。”
李二陛下无可无不成,感喟一声道:“爱卿是个纯臣,朕晓得的。朕这平生最最高傲的事情,非是逆天而行坐了这斑斓江山,而是当年身边环绕着一大群心性纯粹之臣子,大师相互搀扶,披肝沥胆,方才有朕之本日,朕半晌不敢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