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真行一马抢先,手里的横刀高低翻飞,不竭收割着仇敌的性命,他杀得鼓起,嘴里吼怒连连,身上早已被热血渗入,策马往仇敌堆里横冲直撞,猛地压力一松,竟然被杀透敌阵。
高真行面色凝重,抹了一把脸,沉声道:“大师都瞥见了,如果一起奔逃,终究不过是个全军毁灭之结局,谁也逃不掉。此地间隔弓月城不过三百馀里,如果吾等尽皆战死,便无人能够将仇敌到达此处的动静传归去,弓月城毫无防备,在仇敌猛攻之下很有能够失守,而一旦弓月城丧失,仇敌的兵锋便直指高昌城!以是,吾将会在此死战,拖住仇敌!”
那标兵咽了口唾沫,艰巨道:“依我的经向来看,起码三千人……”
高真行内心跳了一下,环顾四周,兵卒们正从各自营帐当中奔出,垂垂集结在四周。
方才的苦战发作得过分俄然,震天雷没有派上用处,却也绝对不能落入阿拉伯人手里。
黑夜当中,一支马队沿着碎叶水猖獗向着东方逃窜。
高真行心中一凛,大呼一声:“迎敌!”
比及他们奔上一处山丘,见到面前面前两处山岳之间夹持着的河口,再转头去看身后,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很明显,眼下胡人便是利用了这等战术,胜利将唐军蒙蔽。
高真行面色大变:“入彀了!统统人从速上马,随吾杀出去!”
存亡存亡,就只是在这一瞬之间。
只见无数身披红色披风、头上缠着麻布的阿拉伯兵士漫山遍野追逐而来,步队当中有很多无人乘坐的马匹,明显是一人双马乃至一人三马,怪不得任由唐军如何逃亡奔逃亦是没法摆脱。
缓慢的套上战甲,连丝绦都未曾系紧,便一手拎着头盔,一手拎着横刀推开营门,大步走了出去。
他固然乃是标兵校尉,但参军未久,对于标兵之法并不算精通,难以按照大地动动的范围判定仇敌的数量。
锋锐的刀锋轻而易举的破开对方身上的革甲,在对方骇然欲绝的目光当中切入肌肤,斩断筋骨,一分为二!
轰!
倒也不是一点也判定不出,只不过偏差较大……
……
幸亏他们本就是标兵,进退只因敌情而判定,因地制宜弃取自在,不必似正规军那般临阵崩溃便要斩首……
战马之上,阿拉伯兵士一手持圆盾,一手持弯刀,头上裹着厚厚的麻布,火光晖映之下一个个面庞狰狞、凶神恶煞!
一方务求首功,但愿能够在雄师队赶来之前将这一对唐军全歼,起码也要死死的拖住;一方则力求在最短的时候内将这些敌军前锋杀光,以便能够获得逃命的机遇,不然比及仇敌主力到达,便是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