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敦礼咬着牙,寸步不退。
他们就是一些书吏,不入流的官儿,房俊能搏命力保崔敦礼,可如何会不计得失的去力保他们?
紧接着,统统安西军兵卒尽皆自马背跃下,尽皆行动迅捷的单膝跪在雨水泥泞当中,眉头都不眨一下,反而各个神情亢奋,齐声大喊:“吾等拜见房少保!”
独孤览气得胡子一翘,正欲开口,便听得身后安西军将领猛地大喝一声:“末将拜见房少保!”
独孤览呵呵一笑,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不必不必,待到天明,老夫将亲身聘请房少保过府饮宴,汝等就不必操心了。”
他长孙光必死无疑……
就在这个当口,独孤览已经走到长孙光等人面前,瞪着拦在本身面前的安西军兵卒,喝道:“如何,尔等还敢禁止老夫不成?速速将人犯交予老夫,便不予究查,不然任何结果,皆由尔等承担!”
顿时一人甩镫离鞍跃上马背,靴子踩在泥水里,报酬至,声先到。
独孤览见到大局已定,冲着兵部官员抱了抱拳,道:“本日之事,多有获咎,还望诸位勿怪。老夫与崔侍郎友情匪浅,只是聘请其乘车一同回城,诸位不必担忧。”
独孤览也转头道:“来人,扶着崔侍郎去一旁歇一会儿,嗯,让他少说话。”
独孤览决然大喝,之前一向保持着的和煦面庞尽皆不见,代之而起的乃是一脸厉色:“残害袍泽、冒领军功,此乃军中不赦之大罪!汝乃长孙家后辈,莫非就不知这等做法将会使得家属肇事、祖宗蒙羞?的确禽兽不如!来人,将此獠羁押回卫尉寺大牢,待到老夫审判过后,证据确实,再公告天下,明正典刑!”
本身只是在西域呆了几年,这长安城莫非就变了天?
“住嘴!”
这可真是首尾难顾、摆布两难……
“喏!”
但是现在独孤览这番话却几近将他置于死地。
没有长孙家的支撑,你独孤览还能坐在这个卫尉卿的位置上么?
至始至终,对于兵部官员他都是客客气气。
哪怕独孤览当真耍恶棍去太极宫倒打一耙,欺诈他脱手打人,也不筹办让步让步。
只是厥后兵部被侯君集把持,崔敦礼非是他之翅膀亲信,故而投闲置散不予重用,这便导致崔敦礼亮光的出息刹时暗淡,也垂垂淡出了李二陛下的视野。
待到太子即位,更是出息弘远,宦途无量。
崔敦礼顿时面色一变。
李二陛下日理万机,朝廷重臣无数,又如何想得起阿谁曾经备受他喜爱的崔敦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