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上前搀扶着房俊的手臂,将他拉起来,微嗔道:“此地乃是宫闱以内,并无旁人在侧,何必这般大礼?来来来,孤恰好未用晚膳,二郎陪孤一起。”
汗青之上对于这位太子妃并无多少笔墨描述,但是自向来到大唐以后的诸多打仗看来,这位太子妃的确称得上知书达礼、温润高雅,性子文静暖和,如果当真能够母范天下,必是李承乾的贤浑家。
已到了晚膳非常,但是高府门前长街却愈发车水马龙。以往因为有宵禁轨制,谁家办丧事都是白日里宴客,来宾也大多早早前去记念,待到夜幕非常,要么留下坐夜,要么赶在宵禁之前返回家中。现在这几日宵禁打消,诸多亲朋故旧皆是早早的来走一趟,上柱香敬奉烧纸元宝一类,然后该忙甚么忙甚么,到了傍晚无事,反倒尽皆前来,显得甚是热烈。
陪李承乾用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房俊毫无拘束,欣然道:“多谢殿下!”
太子妃苏氏一袭淡色宫装长裙,妆容高雅气质文静,小鸟依人普通立在太子李承乾身侧,接管房俊大礼参拜的同时,亦敛裾行礼。
高士廉顿时心领神会。
房俊顿时大喜!
李承乾也拿起酒杯,却摇点头,道:“你我固然分属君臣,却也情如手足,眼下只是家宴,不必这般讲究,各自随便就好。”
他并非贪权之人,这个储君之位实则一定就势在必得,但是他也清楚,他能够放弃储君之位,但是那些个兄弟一旦上位,他的身家性命必将不保。
东宫门前的禁卫见到这位太子殿上面前的第一红人,不敢怠慢,一边请他上马前去门房稍坐,一边派人从速入内通禀。
这般对坐喝酒、促膝长谈,最是安闲不过。
这间寝宫曾经是李二陛下与文德皇后的寓所,当时候李二陛下方才即位,国度百废待兴,又被颉利可汗饮马渭水兵临城下,不得已签下了城下之盟,全部长安的府库都被搬空了,李二伉俪卧薪尝胆、简朴度日,文德皇后一度好几年都不添置一条裙子……
如此一来,高士廉就不得不考虑支出与收成之间的好处衡量了……
长孙无忌乃是关陇贵族的魁首,但是高士廉在关陇贵族内部的话语权却也不低,并且他的辈分占有了大义名份,即便长孙无忌对其再是不满,重新至尾统统的行动都只敢在暗处谋算,却绝对不敢公开诽谤。
如果有陛下之允准,哪怕仅只是默许,高士廉亦会毫不踌躇的承诺房俊,不遗余力的对于关陇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