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算不得一个奖罚清楚的君王,手底下的大臣如果犯了错,特别是那些当年跟从他玄武门下逆而篡夺、虎牢关外奋勇杀敌、尸山血海里一起闯来打下这斑斓江山的老臣们,极其优容,若非如侯君集那般犯下谋逆大罪,等闲小错,绝对不肯予以奖惩,即便是碍于法度亦或是受人弹劾,也大多只是意味性的惩办一下,聊以对付。
莫非这就是李二陛下对于挺身而出、引火烧身的嘉奖?
娘咧,你好歹给赏一锭金子也比这个好啊……
他天然晓得房俊此番实在纯粹就是自找的,本来领不关己,却为了和缓皇族与关陇的冲突挺身而出,这份忠贞大义、保全大局的做法,既是获得他的赞美。
恭谨的坐到一侧的椅子上,自有服侍的侍女给斟满香茶。
房俊抬脚向神龙殿方向行去,见到王德略微掉队本身半步相随,待到内侍上前给他撑起雨伞,这才随便问道:“衡山殿下婚期将至,宫里的事件筹办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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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王德点头请安,这才回身快步向宫门走去。
房俊抬脚走出来,将鞋子脱下放在门旁一侧的鞋架上,但是光着脚进了殿内,踩着光亮的地板,快步走到书案之前,躬身见礼:“微臣房俊,觐见陛下。”
房俊尚是初次来到这里的偏殿,摆布张望,见到陈列并不豪华,备有水缸脸盆等物,明显是李二陛下的盥洗之处。
房俊对李二陛下躬身见礼:“多谢陛下!微臣去去就来。”这才伴同王德来到偏殿。
房俊忙谦善道:“微臣不敢居功!臣乃是陛下之臣,为陛下办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尚公主”这件事固然是无与伦比的光荣,但是触及到皇权严肃,这此中的礼数多的数不过来。幸亏自从战国春秋以来礼节已经愈发简化窜改,如果完整尊奉《周礼》之上记叙的礼法,一丝不苟的筹办下来,那的确就是一场灾害。
马周点头回礼道:“那愚兄先行告别。”
王德忙道:“那豪情好,殿下下嫁,这嫁奁总归是娘家这边的情意,如果能够多丰厚几分,殿上面上也都雅。”
李二陛下拈着茶杯,道:“方才朝会之上,委曲你了。”
这是个很能够见到臣子好处的君主……
李二陛下哼了一声,嘲弄道:“不轻易啊,你房二也有惊骇的时候?”
臣子觐见之时衣冠不整,细究起来还真就是一条罪行……
喝了几盏茶,李二陛下方才放下笔,起家揉动手腕从书案以后走出,来到椅子上坐好,却又蹙眉高低打量了一番房俊,不悦道:“怎地弄的这般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