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免眼红。
很明显拥戴太子的这一方人数处于绝对优势,并且独孤谋出身关陇贵族,他倒是旗号光鲜的站在太子这一边,但是其家属却还是扭捏不定。柴令武与杜荷倒是支撑太子的,但是他们两个身上的关陇贵族成分太重,并且与房俊不睦,故而离得房俊老远……
房俊拈了一颗糖果塞进嘴里,闻言摇了点头,低声道:“非是兄弟炫富,衡山殿下结婚乃是陛下心中的大事,我们身为帝婿,自当有钱出钱、有力着力,尽一份心力。如果自不量力、好大喜功,为了出风头、挣脸面弄得糜费超支,陛下当然不喜,可如果有钱不花、有力不出,陛下岂不是更加不悦?以是,兄弟不得不如此。”
却未想到反而是魏徵归天,魏府蓦地抖擞出兴旺的生机。
……
“那又如何?还不是整日里龟缩在书院连头都不敢露,唯恐遭到关陇贵族们的死士刺杀。”
好不轻易到了魏府,魏府大门外又是一阵鞭炮齐鸣,比及一对新人进了府门,步队后边的数辆马车上有禁卫站起,扯着脖子大喊道:“陛下有旨,公主下嫁,普天同庆!”
朱紫家筹办丧事,有当街扬撒喜钱的民风,求一个与民同乐、皆大欢乐。
偌大的天街上鞭炮轰鸣,红屑纷飞,特有的硝烟味儿以及浓烈的烟雾遮天蔽日,怕是只这天街上现在的鞭炮放完,就得破钞数万贯之多。
魏徵活着之时,因为脾气固执犯颜切谏,朝中同僚尽皆友情寡淡,就连当初那些一起瓦岗聚义的好兄弟都大多分道扬镳,这府中平素甚少有当权的官员来往。
本日公主出嫁,开放了全部皇城,前来观礼的百姓纷繁被这一幕所震惊,各个镇静不已惊呼赞叹。
独孤谋低笑道:“先前听闻高阳殿下给衡猴子主添置了很多嫁奁,安康公主还在府中与我抱怨,一样都是姊妹一场,吾家给添置的实在寒酸……幸亏并未与你家攀比,不然不但不能媚谄陛下,乃至作茧自缚,吃力不奉迎。”
魏府当中,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休要替那房二长脸,他舍得这般破钞,还不是为了奉迎陛下?本日破钞百万钱,明日陛下天然会予他便利,轻松便赚回数倍。”
然后锣鼓声起,迎亲步队在数百具装铁骑开路之下,缓缓向魏府进发,沿途兵卒、衙役保持次序,看热烈的百姓潮流普通跟着迎亲步队缓缓行进。
此言一出,堂中刹时一片沉寂。
“房二郎一如既往的大气啊,单只是这些鞭炮就很多少钱?更何况还听闻给衡猴子主添了二十抬的嫁奁,越州出产的南珠就足足有二十颗。魏叔玉那小子当真命好,不但娶了公主,还平白得了这一笔横财,羡煞旁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