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将茶杯拿起放在手心,想了想,点头道:“之前在华亭镇,幸得越国公信赖,可谓言出法随,不管何事皆可一言而决,当然此中之任务不小,可办起事来高低一心,绝无推委。现在进了民部,却发觉宦海上之成规由来已久,即便有太子殿下顶在前头,还是到处掣肘,更严峻的还是人浮于事,相互推委,想要有一番作为,当真是举步维艰。”
房俊抬手表示裴行俭饮茶,本身拈起茶杯呷了一口,随后问道:“调入民部,可还适应?”
用罢早膳,房俊去了书房,沏上一壶茶,想要静下来好生读会儿书。这些光阴持续的赴宴酒会觥斛交叉,实在是有些腻了,偷得浮生半日闲,静下心读读书熏陶一下情操,倒也不错。
又岂能甘心沦亡于一个腐朽之环境,郁郁而不得志?
先前将裴行俭丢在华亭镇好几年,一方面是为了磨炼裴行俭的才气,一方面也算是抓了一个“低薪高能”的劳力,现在更是将其调入京中,跟着太子入主民部,这但是一向当作本身班底当中的核心来培养的。
言语当中,尽是懊丧。
裴行俭镇静的一鼓掌掌:“嘿!听君一席话,卑职茅塞顿开!”
看着放在面前书案上的请柬,“裴守约拜上”几个字写得银钩铁画,无法道:“将人请出去吧。”
裴行俭闻言有些懊丧,感喟道:“多谢越国公教诲……但是话说返来,若整日里都那般谨小慎微,唯恐行差踏错,又如何能够做出一番成绩来?做多错多,不做不错,难不成绩在那衙门里头厮混着,同流合污和光同尘?”
对于一个有志气的青年来讲,最残暴的便是“和光同尘”。
大环境最是能够影响一小我的心志,如果身处一个主动奋进视死如归的个人当中,即便是个怂货,亦能鼓足勇气冲锋陷阵;反之,即便是再有志气之人,悠长处于一个颓废肮脏的环境当中,也将消磨心志,泯然世人。
裴行俭眨眨眼,恍然大悟。
房俊道:“不知势,无觉得人也。势易而未觉,必败焉。以是,想要借势,起首要明白甚么是‘势’,然后才气去借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