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并非是他勇于承担,而是晓得这件事产生在他主政兵部期间,他底子跑不了。
既然如何做都分歧适,那就只要拖一拖,却必然要获得这些兵卒本身以及家眷的谅解,不能给人一种功劳被贪墨的曲解。
即便不得不低头,心中也实在不爽,李治哼了一声,调侃道:“怪不得就连父皇也曾痛骂越国公乃是奸佞之辈,这诡计构陷的手腕,当真无所不消其极。”
乃至于,那批丧失的军器搞不好也是房俊做的手脚……
就等着本日予以弹劾呢。
事情是长孙无忌办的,可都是颠末端我的同意,你现在堂而皇之的将任务扣在长孙无忌头上,可终究的板子还是要落在我的屁股上……
当年豫让为知伯复仇,不慎被赵襄子看破,赵襄子对豫让说:“子不尝事范中行氏乎?知伯灭范中行氏,而子不为报仇,反委质事知伯。知伯已死,子独何为报仇之深也?”豫让答复道:“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以世人遇臣,臣故世人报之;知伯以国士遇臣,臣故国士报之。”
李治无语,从速举手投降:“好好好,此事乃是本王犯傻,自作自受,这总行了吧?”
行吧,归正长孙无忌都已经让你打了,再栽赃一个罪名也无所谓,归正你俩早已经算是死仇家,都欲将对方置于死地而后快……
现在细想,当初海军拖拖沓拉各种来由不远运输这批军器,本身也不敢让海军承运,不得不让长孙无忌从江南官方雇佣船只运输,统统都掉进房俊算计好的骗局里。
当初若非他的默许,就没有一家船队敢接运输军器的买卖……
李治叹了口气,世人都说长孙无忌是个“阴人”,诡计狡计层出不穷,常常将人算计得深切圈套而不自知,现在看来房俊也不是个茹素的,机谋手腕不遑多让。
想了想,他忍不住说道:“此事错误在于本王,越国公大可在奏疏上写明,本王对这些兵卒之死悲伤有惭愧,定会担当任务,哪怕那些阵亡兵卒之家眷去王府门前骂街,本王也安然受之。”
由此可见,房俊所谓的“底线”是甚么了,那就是诡计狡计暗下杀手的那一套都收起来,大师都别用,有甚么本事就摆在明面上,谁是亏谁占了便宜只能各凭本领,听天由命。
此等人物,谁能不心生爱护?
崔敦礼也以为如许措置最好:“下官会遵循户籍所登记之住址,调派兵部以及本地府衙之官员亲身登门,先赐与一部分钱帛予以安抚,获得他们的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