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嘴唇,故意想要让这厮上车来暖一暖,可想到这厮的德行,怕是又要做出甚么逾距的举止来惹人着恼,只好硬着心肠作罢。
高侃心领神会,报命道:“末将服从!”
房俊也策骑往前凑了凑,笑嘻嘻道:“那殿下是答允了?”
她本不欲以权贵之身份获得特权,如此在百姓商贾尽皆列队的时候不显特别,能够令她更安闲一些。所谓的权贵也好,贵胄也罢,那该当是一种骨子里的优胜和崇高,而非是表现在与一群百姓争利。
长乐公主正自迷惑,便听得车帘外有人说道:“微臣见过殿下。”
说着,便将车帘放下,一张脸已经将近红透,素手往面庞儿上扇着风,悄悄咬了咬牙,恼火房俊的口不择言。
“喏。”
带着一众兵卒保护着长乐公主的马车缓缓向前,径直通过了关卡,再往前行了数步,马车缓缓停下。
只谢了高侃,浑然不提房俊……
长乐公主拿他没辙,只得说道:“也不是不可,只不过这一起你本身骑马,绝对不能登车。”
皇权至上,人家长乐公主乃是为了赶去终南山给陛下祈福,理应先行过卡,谁敢不忿,那可就是大不敬之罪。当然李二陛下夙来气度宽广,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儿跟他们这些老百姓较量,但大师对李二陛下亦是衷心推戴,岂能在这件事情上聒噪不休?
现在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倒是不虞被人认出……
侍女微愣,小声道:“殿下,山路难行,如果走快了必定颠簸得短长……”
车队行走在山路上,云层低垂天气暗淡,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绵绵不断,将雄浑蜿蜒的终南山洗涤得纤尘不染,山岭纵横沟壑错落,尚未冒出新叶的树木耸峙在山坡上,分外凄冷萧索。
房俊顿时满脸忧色:“微臣谨遵殿下懿旨!”
说话间,高侃已经来到车前,见礼道:“奉大帅令谕,请长乐殿下车驾先行过卡,不敢担搁殿下进山焚香为陛下祈福。”
何况大师也都对长乐公主与房俊的绯闻有所耳闻,此地既然是人家房俊的右屯卫设卡,长乐公主刚好路过,岂能没有先行过卡之虐待?
……
心中一跳,忙抬手掀起本身这边的车帘,便见到车窗外一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淅沥沥的细雨下,骑着马肃立在路旁,细心一看,恰是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