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天气暗淡,淅淅沥沥的细雨还是未曾停歇。
毯子一阵颠簸。
绵密的细雨落在窗外翠竹古树上,收回“沙沙”的轻响,将山间暑气洗濯一空,屋后的小溪流水潺潺,声音愈发清澈。
以她对房俊的体味,只要吐谷浑翻越祁连山犯境大唐,房俊必定死战河西,如果战而胜之天然无妨,可如果战局倒霉,怕是宁死亦不会后撤半步。
就像有人说的那样,“手札很慢,马车很远,平生只够爱一人”……
长乐公主娇羞无穷,狠狠剜了房俊一眼,嗔道:“说甚么呢?本宫是说万一……万一罢了。”
呷了一口茶水,目光看着窗外的翠竹古树,轻叹道:“那是殿下不知此战之凶恶,一旦败北会导致多么狠恶之动乱。贞观以来,君臣十余年精励图治,所获得之服从很有能够毁于一旦,天下百姓会是以流浪失所,乃至烽烟到处、神州板荡。这等景象之下,微臣岂敢败北?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长乐公主心中爱火炽烈,缓缓垂下头,白净的面庞儿闪现着酡红的晕色,纤手重抚着小腹,轻声道:“万一……万一蓝田种玉、情有所系,该当如何?总不能让他一出世就是个孤儿吧。”
“美人情重,无觉得报,只能以身相许。微臣乐意效力。”
房俊长长叹出口气,一副惊魂甫定的模样,道:“微臣就说嘛,才一次哪有那么刚巧?这类事老是要多做几次,胜利的概率才大。嘿,殿下当真想要一个麟儿?微臣情愿效力。”
她才不信房俊的胡说八道,清楚就是利用她……
房俊双目刹时瞪大,看看长乐公主娇羞的俏脸,又看看她道袍之下平坦的小腹,不成思议道:“不会那么准吧?才一次罢了啊!”
房俊非是顽石朽木,焉能感受不到?只不过心中暖和之余,却也不免唏嘘。
房俊另有甚么好说的呢?
再如许一个年代,一个女子如果不顾品德伦理跟着一个男人,且心甘甘心的为一个男人诞下子嗣,就申明她已经对这个男人断念塌地。
生于帝王家,很多事情不能本身做主,但是这一次她要率性一回,如同飞蛾扑火般顺服本身的情意,不让本身的余生留下懊悔。
她晓得本身不能再劝了。
一句话顿时让长乐公主想起前次本身没硬起心肠回绝,以后而至使的那场缠绵,羞得面红耳赤,嗔道:“你想也别想!这里都是跟从我多年的仆人侍女,你是想让我在他们面前抬不头来么?前次就算了,便宜都让你给占了,再不会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