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迫于情势,松赞干布不得不向大唐让步,推行唐蕃友爱政策,加强两国经济、文明上的交换,化兵戈为财宝,疗摄生息。但是禄东赞晓得作为吐蕃最强大的君王,松赞干布心中有着大志壮志,绝对不甘于近况,终有一日会四周反击,攻略天下。
他一张皱纹密布沟壑纵横的黑脸愈发黑如锅底,忍着肝火摆摆手,道:“报歉就不必了,老朽大哥体衰,经不得这般惊吓。”
可这殿上站着的是大唐太子,这位太子对房俊言听计从,这会儿看着本身被拖出去枭首示众竟然一声不吭……
特别是对于吐蕃之仇视,大唐朝野高低,无处此人其右。
禄东赞虎着脸,哼了一声,不予理睬。
房俊哂笑一声,施施然坐到椅子上,呷了一口茶水,方才渐渐悠悠道:“开个打趣罢了,大相自夸吐蕃第一智者,胸怀万物、海纳百川,该不会连个打趣都开不起吧?啧啧啧,局促了。”
不由得忿然瞪眼房俊,怒声道:“越国公当真无惧两国开战否?”
但是,大唐朝堂当中也并非尽是明智晓得哑忍之人,以房俊为首的一帮军中少壮派,一向在鼓吹对外挞伐,通过战役与征服去打劫更多的人丁、斥地更大的市场、增加更多的贸易,万一这些人不管不顾的展开对吐蕃的强势政策,悍然间断与吐蕃之间的贸易,那可就费事了。
然后又瞪了房俊一眼,佯嗔道:“越国公允素活泼,那都由得你,可大相乃国之来宾,岂能这般无礼?快给大相报歉。”
如果换了旁人,大略也只是恐吓恐吓罢了,可房俊这厮乃是长安出了名的“棒棰”,朝堂之上那些个德高望重的名臣不知被他打了多少,当真宰了他这个惑乱大唐统治的番邦国相,仿佛也不是不敢。
没体例,万一大唐认定吐谷浑之背叛背后有吐蕃的支撑,并是以与吐蕃断绝来往、间断贸易,那可就大事不妙。
故而,在他看来吐蕃与大唐之间,终有一战。
房俊笑了笑,随便抱拳说道:“本觉得与大相友情莫逆,可喝酒谈笑,可谈笑玩乐,却健忘大相再是夷易近人,却也是吐蕃之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代表的是吐蕃的好处。是鄙人莽撞了,还望大相宽宥。”
吓死人的好不好!
禄东赞真的吓坏了。
这话不能不答,禄东赞道:“老朽奉赞普之命,前去吐谷浑牙账出使,恰逢贵国兵部侍郎崔敦礼前去,偶尔相遇。随后老朽得知吐谷浑有背叛大唐之意,唯恐大唐曲解,故而亲身前来长安,向太子殿下分辩一二。吐蕃与大唐一衣带水,乃是睦好邻邦,当摒弃前嫌、联袂共进,为各自百姓之富庶停战止戈,建立承平乱世。千万不用心存成见,导致兵戈复兴、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