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房俊翻身上马,拱手向李承乾道:“请恕微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此去河西,得昊每上帝之护佑、陛下殿下之祝贺,定当旗开得胜,不负所托!”
而现在,昊每上帝又将刻毒的端坐在九天之上,冷酷的看着信奉他的子民再一次向他祭奠,但愿能够护佑他们出镇河西,抵抗来自胡族的殛毙……
房俊早已经带领裴行俭、程务挺以及千余右屯卫将士等待在此。此次祭奠出征的范围远比上一次李二陛下御驾亲征之时要小很多,仅只是一个典礼罢了,以是房俊早已命大部兵卒提早出营,向西超出永安渠,到达开远门外临时驻扎,待到这边祭奠完成汇合一处,再开赴河西。
因而,当太子驾辇缓缓行在前头,无数百姓便自发的跟在后边,将整条宽五十丈的朱雀大街堵得水泄不通,行人摩肩擦踵,只能缓缓前行。
沿途善和、兴道、通化、野蛮、崇业、靖善等坊门早早开启,无数勋贵官员、贩夫走狗站在坊门处,夹道喝彩。
翌日凌晨,天气拂晓。
郎君当然说得轻松,可媚娘老早就说了此战之紧急,想必以郎君的志向意志,即使败北,可决然不会狼狈而逃,定要血战到底。
这一刻,房俊前所未有的苍茫。
李二陛下本身的半子死了好几个,然后回过甚来立马再醮。
向死而生当然轻易,但是一死了之以后,那些他牵挂的人、牵挂他的人,又该如何办?
东宫宫门方才开启,太子李承乾便走出丽正殿,一身太子袍服、冠冕堂皇,跨上一匹乌黑的战马,在红缨黑甲的“元从禁军”簇拥之下走出宫门,穿越天街,自朱雀门而出,顺着朱雀大街径直向南,直奔明德门。
以后,祭奠典礼完成。
房俊内心沉了一下。
房俊哭笑不得,这位太子殿下莫非是被刘备附体?
或许别人能够疏忽一场战役之胜负,毕竟胜负乃兵家常事,此次败了,下次再赢返来就好。但是房俊站在上帝视角,天下大事洞若观火,晓得一旦河西失守,将会导致甚么样的结果。
高阳公主伏在他怀中泪涌如泉,闷声道:“我不管,归正我这一辈子,就只你这一个男人!你如果忍心让我下半生孤苦无依、独孤终老,那你就一去不回……呜呜。”
李承乾在圜丘之顶宣读了一篇祭天文书,又当众宣读了一篇声情并茂、慷慨狠恶的檄文,听得四周官员、兵卒、乃至于围观的商贾百姓群情激昂、士气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