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气得不轻,愁闷至极,此等寡廉鲜耻之辈,如何能够身居朝堂、窃据高位,成为宰辅之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岑文本固然身后并无世家门阀之倚仗,也未曾如同萧瑀、长孙无忌那般权倾一时,但是他资格太老、职位太高、声望太重,此番出言硬怼刘洎,涓滴不包涵面,刘洎却也只是略微躬身,未有一言半语辩驳。
毕竟“百骑司”乃皇权之鹰犬,现在太子监国,“百骑司”受命帮手太子,却遭人构陷、申明狼籍,由此可见太子之才气实在堪忧,不敷以震慑群伦、君临天下……
但是唯有一点不当,以眼下刘洎截然变态的态度,谁晓得会否从中作梗?
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为了一己私欲浑然不顾大唐风雨飘摇、动乱不安,江山社稷遭受颠覆之危,百姓随时随地都能够堕入水深炽热当中,此等民气中既无仁慈,更无忠义,道一句“狼子野心”毫不为过。
保护太子,便是政治精确。
不是说储君的位置不能变,而是就算要变,也只能在陛下的意志之下循序渐进的予以更迭,不能使得朝政有涓滴动乱,不然极有能够变成一场大祸。
被萧瑀怼了一番仿佛偃旗息鼓的刘洎又说道:“殿下,微臣听闻‘百骑司’大统领天未明时便叫开城门,直入兴庆宫觐见殿下,不知是否谈及韦正矩之事?或者……是否提及韦正矩之存亡?”
此等神情落在李承乾眼中,对于刘洎之脾气夙来体味的他便明白了,这定然是刘洎与人做了一番买卖,他收到好处却只是卖力在朝堂之上援助韦挺,但事情之成败却不在任务以内……
言罢,不待重臣见礼恭送,直接起家扬长而去。
听太子之意,韦正矩不但当真死了,并且是受人暗害,且意欲嫁祸“百骑司”?
李承乾愈发明白房俊为何自始至终都对此人非常嫌弃不屑,果然是绝无半丝风骨的唯利是图之辈。
这但是李二陛下的鹰犬虎伥啊,若当真有人这般做法,那可就是明目张胆的意欲挑衅太子监国之权威,一旦此事措置不当,“百骑司”深陷暗害良民之罪名,太子的严肃将会遭到极大之丧失。
帝国生长至本日,可谓百废俱兴、民富国强,需求的再非是以往的乾纲专断、破而后立,而是安稳的政权过渡。
李承乾回到后殿,方才坐下,便见到内侍上前,低声禀报导:“殿下,两位公主自九嵕山禁苑返回,说是有事启奏……”
李承乾乌青着脸,环顾诸臣一眼,沉声道:“此事临时如此吧,由孙寺卿卖力,三法司参与,严查韦正矩暴毙一案。如有停顿,随时进宫与孤汇报,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