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侯莫陈虔会则更像是关陇门阀的精力魁首,以其高贵之职位、深厚之声望深受关陇各家之恋慕、佩服,一言既出,无所不从。
贱妇既然不念往昔伉俪之情,在人前这般辱我,那就休怪大事成后双倍偿还!
“速速上马!”
侯莫陈虔会这才略微点头,便是承认,却又问道:“如若宗室杀入太极宫,又当如何?”
万一本身的身份被揭穿出来,所运营的大事怕是就得短命……
他固然有冒充的身份,细节完整,但假的就是假的,入城之时能够随大流,没人会在他身上投注太多重视,轻易蒙混过关。可如果被这些巡捕逮住,刨根问底之下,不免暴露马脚。
“没错!那长孙溆较着是给旁人刺探长乐殿下行迹,吾一向跟着长孙溆去了他们长孙家在骊山的庄子,然后长孙溆见了此人,必是主使。只是此人当时身边主子甚多,吾只能跟着他入城,一向到得这大寂静寺。”
紧了紧衣衿,长孙冲一昂首便瞥见一墙之隔的大寂静寺那座矗立的佛塔,架塔七层,骇临云际,世人称之谓“木浮图”,雄浑的塔身在风雪当中若隐若现,每一层燃起的灯笼被风吹得来回摇摆,明灭不定。
内里风雪交集,冰冷砭骨。
“驾!”
当然,自家那位姨奶奶传闻当年风华绝代,拜倒在她裙下的盖世豪杰不计其数,也的确值得侯莫陈虔会这般情根深种、相思至死……
旋即,又自嘲一笑,轻叹道:“吾觉得这平生仅只是青灯古佛足矣,修心养性、辟于世外,竭力修习看看可否使得灵识不灭,待到油尽灯枯的那一天登于极乐以后,能够相逢前尘旧友、故交旧爱……却不想一把年却还要再次掺合这等好处争斗当中,罪恶,罪恶。”
正自惊惧,便听得一人唾骂道:“呸!老子不管你跟长孙家是何干系,癞哈瘼想吃天鹅肉,竟然敢打长乐殿下的主张?臭不要脸的!就算是长孙家那位宗子嫡孙,也配不上我们长孙殿下!你特么觉得你是房二啊?给老子往死里打,只要不出性命就好,让他好好自省一番,莫在白日做梦!”
长孙冲明白这时撵人了,也不敢多说,恭恭敬敬的见礼,而后起家,回身走出正堂。
如果宗室趁机杀入太极宫,乃至干脆自主为帝,那事情反倒更好办了。关陇门阀大可打着“诛除奸佞”的灯号大肆打击太极宫,顺带着将东宫踏平,然后打扫停滞,扶立晋王上位代替太子利用监国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