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听闻父王之言,使得他俄然觉悟过来。父亲的声望太高,即使获得父亲力战而死、国度毁灭,但是高句丽各地、各族之权势还是会对本身与大兄断念塌地,只需振臂一呼,当可起兵反唐。
这但是他曾经心心念念之物,本觉得运营失利,却不想唐军大队虽撤,却蓦地蹦出来一支海军,以不成对抗之势头攻破城门。可固然如此,可只能加快本身的死期罢了,不管胜负,父王又岂能留着本身这个“孝子”的性命?
他抬起手,婆娑着儿子的头顶,苦笑道:“你大兄……是个没见地的,一心想要投降大唐,便能获得大唐的支撑,代替为父的位置,魁首高句丽。但是吾渊氏一族声望太重,海内不知有多少民气向我们,大唐又岂能放心让你大兄执掌高句丽?若为父所料不差,如果高句丽灭亡,那么你大兄两三年内必遭横祸而亡。”
言中之意,已然不以为王宫还能拖到雄师回援,亡国就在眼下……
剑牟岑当即跪地,拔出腰间一柄匕首,在额前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涌出,染红了半边脸颊,铿锵有声:“王上信重,末将岂敢不遵?有生之年,定当帮手三公子完成复国大业,若违此誓,如同此面,再无颜面见世人!”
渊盖苏文呵呵一笑,温言道:“傻儿子,为父这平生刚愎倔强,从不落于人下,又岂能临阵脱逃、忍辱偷生?倒是你,如果现在不走,吾渊氏一族血嗣尽断,为父死不瞑目。”
实在贰内心何尝没有投降大唐之设法?眼下父亲故意让他带兵突围而去,他还向着待到出了平穰城便寻一地临时藏匿,等唐军攻破王宫、父王力战而死,本身再前去唐虎帐中投降。
还觉得父亲目睹局势不成逆转,故而知己发明,留本身一条活路且将家主之位传予本身,真是好父亲啊。
“好!”
渊男产拜倒在地,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痛苦不已。剑牟岑逃脱手帕擦拭一下脸上鲜血,一手搀扶渊男产,道:“唐军凶悍,或许下一刻便突入宫内,三公子当不负王上之殷望,以大局为重,我们从速走吧!”
渊男产昂首哀号,不敢多言。
但是现在,父王却将渊氏家主交予本身……
他看出渊盖苏文已然存了死志,心中悲怮,死力劝说。
至于如此便划一于他亲手将宗子置于死地,他才不在乎。
“父王!”
纵是身为猛虎,亦有舔犊之情。
见到父亲当至心疼本身,渊男产心中有些惭愧,跪伏于地,抽泣道:“如此,孩儿岂不是不忠不孝?万不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