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该如此!”
“太史私有言,死有轻于鸿毛、重逾泰山,仗义死节,就在本日!”
岑长倩差点以手扶额,不得不怒叱道:“放屁!贼甲士多势众,如何力敌?待会儿谁如果忍不住坏了太子殿下的大事,老子第一个宰了他!”
岑长倩忙问:“叛军有多少人?”
岑长倩赶紧上前两步,遥遥拱手,大声道:“吾等乃是书院学子,听闻关中义兵竖旗,匡扶社稷,欲废黜太子另立贤王,甚感敬佩!此等盛事,吾等岂能袖手旁观?故而决定为大业出一份力,前去皇城之前,痛斥太子倒行逆施之罪,为义兵张目!”
只不过大师都是关陇各家的家兵乃至奴婢,生是主家的人,死是主家的鬼,出了服从行事以外,那里敢抵挡?
岑长倩:“……”
岑长倩满头大汗,赶紧制止这帮鸡血喝多了不知死字如何写的家伙,大声道:“吾等之任务乃是镇守锻造局,焉能半途之时与一群乌合之众火并?那会误了太子殿下的大事!听吾号令,待会儿如果俩军相会,汝等尽皆闭嘴,由吾见机行事!”
现在固然已是深夜,但一大片宿舍尽皆灯火透明,学子们存眷着当前局势,相互会商、义愤填膺,迟迟不肯睡去。往昔峻厉履行规定,过了酉时必须熄灯的教员们,本日也网开一面,对于这等喧哗热烈的环境不予理睬。
大师固然不晓得这回冲进长安城到底是干甚么,但听号令又是包抄长安城又是攻打太极宫,那还能是功德?说得好听是拨乱归正,剪除太子身边奸佞,实则与造反应当也差不太多。
四周学子方才被岑长倩一顿鼓励,士气正盛,好似打了鸡血普通,忿忿鼓噪:“乱臣贼子大家得而诛之,待吾等杀上前去,杀他个干清干净!”
果不其然,走出不远,迎头便见到一队叛军自风雪当中走出,两千余人全部武装,显得甚为精干,为首一个武将骑着马来到近前,隔着一段间隔大喊:“火线何人,报上名来!”
岑长倩从速鼓励士气,大声道:“逆贼横行,朝纲崩坏,恰是吾辈挺身而出、保护法纪之时!七尺之躯,当提三尺之剑,斩妖除魔、戮力杀敌,搏一个彪炳史册、名看重史!”
岑长倩眸子儿转转,用力拍拍胸脯,慷慨激昂道:“这说得那里话?吾等虽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有一腔热血!攻打城池当然力有未逮,可戋戋一个锻造局,却还不放在眼中!不如如许,待会儿到达锻造局,还请将军为吾等观旗了阵,看吾等冲上前去,大破锻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