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那家兵道:“吾亦不知。”
高阳公主豁然昂首,惶恐欲绝。
不然,此番关陇门阀所谓的“兵谏”也不能集合如此之多的叛军,大部分设备精美,队正以上几近尽皆着甲。
本来昏昏欲睡的高阳公主温言,顿时精力起来,娇叱一声,玉容尽是愤怒:“这厮疯了不成?连梁国公府也敢擅闯,当真是不知死!齐王也是胆小包天,真觉得本宫清算不了他……诶?”
房家家兵部曲勃然大怒,“呛啷啷”一阵金铁交鸣,纷繁抽出腰间横刀,在门前石阶上凛然相对,雪亮的横刀在门前灯笼光芒的映照下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以父皇的心性,莫说眼下文德皇后已死,就算文德皇后还活着,也绝对禁止不了父皇的猖獗抨击!
“娘咧!”
听到门前房家部曲出声喝问,长孙温一脸不屑,缓缓道:“彻夜义兵入城兵谏,遭到万民推戴,不过却又屑小之辈趁乱突入各处里坊烧杀掳掠,被巡城兵卒追捕却潜入崇仁坊内。坊内各家皆乃朝廷重臣,不好私行惊扰,故而报于齐王殿下晓得,眼下吾奉齐王之令,阖城搜刮贼人,还请房家放开门禁,让吾等入内搜刮。”
历朝历代,大多对于官方藏匿兵刃道具办理松驰,但绝对制止私藏甲胄,毕竟两军对战之时甲胄的感化要远弘远于兵刃道具。
说到这里她才反应过来,一脸迷惑:“为何是齐王命令?齐王凭甚么命令?”
正堂内,高阳公主、武媚娘、金胜曼都在坐,善德女王已被送今后宅歇息,城内烽火连缀,时不时有里坊起火,火光映透夜空,三个女仆人那里睡得着?都强撑着坐在这里。
“混账东西!”
想到这里,高阳公主忍不住潸然泪下。
长孙温嗤笑一声,不觉得然。
这等成果本身既然能想到,青雀哥哥和雉奴又怎能想不到呢?可他们当然想到了本身的悲惨了局,却还是能够对峙本心,顾念手足之义、血脉之情,不向险恶让步……
武媚娘面庞阴沉,目光闪动,伸脱手去握住高阳公主的纤手,想了想,还是说道:“或许,陛下在辽东有了甚么不测,要么短时候内不能理事,要么……已经回不到长安。”
长孙温一马抢先,立在房府大门前,抬头看着门额上“梁国公府”的鎏金匾额,脑海中不由想起当初因为长孙无忌与房玄龄两人言语抵触,从而房俊硬闯长孙家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