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甚么对错?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此罢了。
但是现在的关陇,早已不是贞观初年的关陇,各家之间固然另有这疏松的联盟,但更多倒是相互之间的猜忌与防备。此次兵谏,算得上是各家家主、族老们最后一次呼应长孙无忌的号令,成果这类密切无间相互信赖的局面却被长孙无忌亲手突破。
老子前来是为了占有一个大义名分的位置,将“劝谏长孙无忌”之功绩坐实,以便事成以后使得宇文家能够更加主动的分润好处。却不想俄然一下被长孙无忌推到一个难堪的处所,人家为了不被本身思疑是用心将关陇门阀与山东、江南权势对峙起来进而裹挟大师,连本身的儿子都不要了,这是多么的高风亮节?
如果再玩别的心机,那么宇文家就会完整退出,今后分道扬镳。
你想将关陇各家都绑架起来,可也得问问各家愿不肯意吧?
更何况,长孙温眼下落入房家之手,此子即使再是不济,那也是本身的儿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本身的儿子被房家点了天灯挂在府门前示众吧?
宇文士及无语,你这还演起来没完了?
宇文士及苦笑点头,手指头点点长孙无忌,道:“你呀你呀,这一肚子的斑斓韬略,确是无人能及。”
想了想,他沉吟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先前是吾完善考虑,几乎铸成大错。想当年,我们关陇各家自北魏六镇而起,时至本日,还是占有天下权力当中枢,所凭恃的非是后辈勇猛,亦非是策画深远,而是连合!我们各家相互联婚,合则力强,这才气将权势繁华一辈一辈的持续至本日。而本日吾之所为,亦是为了将这份权势繁华传给下一代,不会因为改朝换代,而使得关陇子孙垂垂疏离于中枢权力以外,累世积累之财产蒙受掳掠,子孙后代沦为贱民……如此,吾服从郢国公之建议。”
又听得长孙无忌唏嘘一声,感慨道:“不瞒郢国公,先前犬子前去房家,固然乃是奉吾之命,却不敢过分冒昧,去到房家以后恭恭敬敬,却被高阳公主一箭射落马下,又遭真徳公主活捉活捉,扬言因其冲撞房家府门,要将犬子点了天灯,再挂在门前示众……吾心急火燎,正欲派兵前去挽救,不过听了郢国公这番话语,吾深切熟谙到关陇门阀连合之首要,毫不能前去房家讨要犬子,以免被朝野高低曲解对房家虐待热诚,进而使得关陇各家觉得吾借机肇事……如此,便任由犬子落在房家手中吧,说到底他也是关陇后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