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爷对今后有何打算?”
不过镇静劲儿好不轻易稳定下来,心头便升起猜疑,奇道:“抵挡房俊三日……这是何意?房俊远在西域,与大食人鏖战连连,难不成赵国公要吾远征西域?这可有些费事,非是吾不肯着力,实在是麾下兵马蒙受败绩,士气低迷不说,军器辎重更是丧失惨痛,一时之间,难以成行。”
柴哲威执壶为其斟茶,而后问道:“府上家眷仍无动静?”
……
话音将落,柴哲威便吓得蓦地站起,失手打翻了书案上的茶杯。
山脚下一座诺大的营帐当中,柴哲威一身戎装端坐在一张书案以后,凝神翻阅动手中的战报。
柴哲威一颗心狠狠放下。
关陇固然将长安城团团围困,但柴哲威在关陇内部有些人脉,李元景本身亦是朝廷亲王,动静并不闭塞。但是持续多次派人入城刺探,却皆无荆王府高低的动静,这令李元景深感不安。
兵败至此,出息已经不敢期望,身家性命才是最首要的。一旦东宫反败为胜,不管李元景亦或是他柴哲威,怕是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即便关陇终究得胜,两人恐亦是可贵善终。
沉吟很久,李元景落寞道:“只要接上妻妾后代,本王便率军自此北出萧关,直奔漠北。若朝廷留一线活路,便寻一处山净水秀之地点了此残生,若朝廷紧追不舍,那便投奔突厥,做一个汉家叛徒。”
轻叹一声,柴哲威放下茶杯,起家来到墙壁舆图之前,细心察看现在关中局势。兵败之初的暴戾之气早已被这些光阴宽裕的处境消逝,代之而起的便是浓浓的悔意以及无法。
“太好了!”
兵败之时的抱怨也早已燃烧,之以是走到今时本日之地步,倒也怨不得旁人。何况李元景的处境只能比他更惨,他到底还是统兵将军,手中有兵,只要东宫与关陇不想掀起一场涉及天下的内战,便不会将他完整逼入绝境。
同是天涯沦落人呐……
李元景入内,抖了抖肩膀的落雪,将大氅脱下顺手丢在一边,来到书案前坐下,愁眉苦脸的感喟一声。
宇文节并未入坐,自怀中取出长孙无忌印信,双手递给柴哲威验看,待柴哲威验看无误以后,缓缓将印信收好,这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微微侧身,执礼甚恭:“局势危急,微臣也不说客气话,直入主题吧。”
当日攻伐右屯卫,若论如何也没推测败得那么快、那么惨,在右屯卫火器轰击之下丧失惨痛,再被具装铁骑一顿猛冲猛杀,顿时兵败如山倒。一起向着渭水对岸撤退,又蒙受右屯卫衔尾追杀,导致大量辎重粮秣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