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能因言开罪,将那些私底下群情此事之人一股脑的都杀了?

想要再叮咛将战死此地的袍泽尸骨收拢一番,不然兵荒马乱之下很快就会成为一团团烂肉,融入砖瓦泥水当中,再难拾掇。可想到眼下战局紧急,每一刻都是十万孔殷,务必以最快的速率攻陷太极宫,便只能作罢。

他强忍着疼痛,浑身微微颤栗,对宇文节道:“老夫受伤之事,临时坦白,出去以后交代郎中一声,以免引发军中士气动乱。”

宇文节浑身一震,吃惊的看着长孙无忌,赶紧推让道:“卑职才疏学浅、经历有限,焉敢行此大权?不过赵国公放心,卑职就在外间收拢战报军务,隔一段时候入内叨教。”

疆场之上马革裹尸,本没甚么,可惜这些袍泽却死在这帝国京师以内,将来到底是“为颠覆残暴陈腐之储君而捐躯”,亦或是“祸乱朝纲苛虐天下之背叛”,谁也不知……

这是拉拢,也是摸索。

长孙无忌只感觉伤腿越来越疼,想必是方才郎中诊治之时以银针刺穴临时减缓了剧痛,这会儿服从散去,剧痛再度袭来。

每攻伐一处都要谨慎翼翼的防备脚底下是否埋设了火药,这对于军心士气之打击的确不成估计……

如果朱雀门的守军眼看管不住,也效仿含光门来上这么一下……

他晓得这算是长孙无忌拉拢宇文家的手腕,但是值此紧急关头,却能够这般放权,将兵谏大任托付于他,固然明白本身绝无能够做下甚么定夺,却还是心中奋发。

“哼!”

延寿坊内,长孙无忌忍着剧痛,浑身盗汗的任由郎中将腿上措置结束。

躺在床榻之上,将家仆尽皆赶出,扣问宇文节道:“含光门景象如何?”

宇文节沉默不语。

长孙无忌微微点头,对于宇文节知进退的脾气甚为对劲。外边正堂当中,超越大半都是他的亲信亲信,即使许给宇文节定夺之权,可他又能做下甚么定夺呢?

天下言论,尽皆操于儒家之手,而儒家讲究“惇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固然也不反对“文武并举”,但是对于杀伐之事极尽冲突,更何况是这等实施兵谏、摧毁中枢,乃至使得全部长安城毁于烽火之事?

谁能想到前一刻还是攻陷含光门欣喜若狂,下一刻便事地动山摇人间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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