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十余匹战马在风雪当中奔驰而来,贺兰淹目力极佳,远远便看出乃是己方标兵。
但是跟着拓跋跬权势日趋加强,当初支撑他的贺兰部反而成为拓跋部完成北方同一的首要敌手。颠末几次比武,贺讷兵败投降拓跋珪,后参与安定中原,奠定北魏基业……
但是作为拓跋部内部一脉的长孙氏,天然担当了拓跋氏的好处,当天下承平、内奸消弭,本身之好处不免与别的关陇门阀相悖。
标兵领命,复起家上马,急驰而去。
之以是如此,是因为关陇核心的几家血缘相悖,这是根植与血脉当中的疏离,当然因为一时之利弊消弭相互的分歧,却永不成能融会为一。
诸人纷繁鄙夷,先前你们独孤家搞分裂的态度最果断,现在倒是第一个服软,实在是令人不齿……
整座营地刹时哗然一片,贺兰淹亦是心中一沉,命令道:“擂鼓,布阵,督战队上前,有扰乱阵列者、惑乱军心者,皆斩!”
“吾等尊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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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淹重重吐出一口气,见到远处标兵策骑而至飞身上马来到近前,喝问道:“可曾探得敌踪?”
昔日纵横北地的贺兰部,沦落至本日子孙不肖,那些英勇豪放帮手道武帝挞伐中原的先祖如果泉下有知,不知是哭是笑……
“喏!”
“喏!”
贺兰淹不是无能之辈,好歹还任着左翊卫将军之职,带兵兵戈有一手,闻言道:“不得放松鉴戒,标兵再前出三十里,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来报!房俊雄师当然在萧关休整,但必然会派出前锋军队奔袭长安,一起扫平停滞,千万不成粗心!”
房家的好处贺兰家半点被沾上,如果再被长孙无忌以为两家暗中勾连从而挟恨在心,难道是天下的冤枉?
纷争迟早都会呈现,只不过眼下这场兵谏将相互之间的裂缝扩大且加快……
远方,风雪交集上中,一支奇兵于目光所及之处蓦地跃出,沉闷的蹄声好似天涯的滚雷普通震民气魄。
深吸一口气,长孙无忌忍着腿伤疼痛,竭力起家,让仆人搀扶着来到外间,他要亲身盯着各种军务,随时变更兵马,力求在房俊赶回长安之前一举定鼎大局,不然面对房俊麾下的百战精锐,他实在没有多少信心。
深吸口气,长孙无忌面庞刚毅,方才浮起的落寞、气愤等等情感尽皆消逝不见,唯故意如铁石,不动不摇。他要仰仗一己之力抵顶乾坤,重现长孙家于贞观初年之光荣,并且代代传承,与国同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