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沉默不语的赞婆闷声道:“屡战倒霉,让越国公看笑话了!”
房俊却胸有成竹:“人再多又能如何?丧了胆魄,便豚犬不如,何况自有贺兰家的人自行束缚,万不敢惹出乱子。”
长孙无忌命贺兰淹率军于此设阵阻截,成果贺兰淹望风而降,已然绝了在长孙无忌那边的后路,不管长孙无忌是否情愿,只要贺兰淹归去,他就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不然今后关陇门阀各个有样学样,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投降,难道当即分崩离析?
听这话倒是不会难堪贺兰家的奴婢私兵,可明显不会等闲揭过此次兵谏,欲对贺兰家的嫡派后辈究查下去……一时恐忧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所谓法不责众,即使此次兵谏终究失利,关陇门阀皆被问罪,可也绝无能够一股脑的十足都杀了。关陇门阀占有关中百余年,更是方方面面深切大唐朝局,若蓦地之下连根拔起,痛快倒是痛快了,但必定激发反噬。
以是贺兰家只能凭借于东宫,已然后退无路。此等景象之下,最怕俘虏叛变的乃至不是房俊,而是贺兰家,一旦俘虏叛变逃脱,贺兰淹就算一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房俊便点头道:“本帅只是罗嗦两句,毕竟贺兰家也算是房家的亲戚,至于到底如何去做……荷兰将军好自为之。”
各个摩拳擦掌,但愿尽早返回长安安定兵变,自能因功封赏……
并且吐蕃马队连番受挫,心生惊惧,此时敲打结果更好,愈发增涨其畏敬之心……
贺兰淹心中蓦地一松,恭声道:“单凭越国公措置,贺兰家绝无牢骚!”
雄师在武亭川下修整当场修整一番,关陇虎帐当中辎重齐备、粮秣充沛,非常便利了房俊这边的补给。只是任长孙无忌策画无双,怕是也想不到他费经心机拼集起来的一支军队不但未能实现阻截房俊之目标,反而好似“送暖和”普通将补给送到房俊面前,任其予取予求……
最好的体例天然便是“教唆诽谤”,便是屠龙之术的最上等战略——拉拢一部分,伶仃一部分,打击一部分……
不待贺兰淹回话,便挥挥手,让亲兵将其带下去羁押把守。
他夙来看不惯贺兰家的做派,也没表情去管贺兰家的死活,但此行如果顺利诛除背叛、拨乱归正,后续的善后将会极其简朴,毕竟关陇根深叶茂、连累太广,牵一发而动满身,想要完整将其毁灭尽无能够。
贰心中之挫败的确难以描述,一方面持续在乌合之众的唐军面前占不到便宜反而损兵折将,另一方面则是惊惧于唐军之剽悍战力。前面的左屯卫乃是被击溃以后临时驻扎于箭栝岭,后边的关陇军队更是临时拼集的乌合之众,即便如此,还是令他夙来引觉得傲的吐蕃马队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未能达成预订之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