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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绩沉默一下，伸手拈起茶杯浅浅的呷了一口，缓缓道：“吾之所为，皆推行陛下之意志，至于此中究竟，临时无可奉告。不过有一言可奉告，不管如何，吾从未曾想过为本身或是为某一方追求好处，至始至终，吾只尽忠陛下。”
渡河之策早在半路便有预案，不然如果到了河边再行商讨各军队过河之挨次，怕是又能担搁十天半个月……
以他对李绩的体味，可感受出此番话语皆乃肺腑之言，可越是如此，他却越是猜疑。陛下已经驾崩，莫非陛下当初便曾预感驾崩以后长安会产生兵变，故此对李绩有所交代？
可即便如此，何至于便产生兵变？
程咬金仰天打个哈哈，嘲弄道：“老子是要感激你英国公的信赖，还是讽刺你孤家寡人一个，环球皆敌？”
只不过数十万人丛集于一处，当然事前制定了渡河打算，但事光临头，却还是不免有所疏漏，导致相互拥堵、碰撞，发作抵触。
克日军中流言纷繁，军心不稳，这些他这个统兵大将天然晓得，不但其他军队如此，便是他麾下的左武卫中那些流言亦是甚嚣尘上。只不过在他看来现在雄师抵近关中，长安又是混战不休，这些动静想要反对也没法，军中兵卒受此影响有所测度在所不免。
一向以来，他算是朝中比较“靠边”的那一派系，忠于天子却不参与朝政，更不凭借于任何一方权势，保持中立，态度果断。即便是将答允儿子进入东宫六率，也是因为东宫太子乃是名分大义之地点，一日未被陛下废黜，便代表着帝国正朔。
本身好似被这个白脸奸贼给绕出来了……
乱军打击州府，裹挟百姓，掠取赋税，这是末日之征象……
总不能你李绩说谁是谁就是吧？
李绩悠悠道：“兵贵精不贵多，只要吾麾下左侯卫与你麾下左武卫果断不移，定能震慑全军、抵定乾坤！余者皆屑小之辈，若着力拉拢，反而泄漏奥妙，故而即便他们情愿投奔过来，吾也谨慎用之。”
不过见到李绩以及守口如瓶，也只能作罢：“你如何做，只需安排下来便可，某统统遵循你的号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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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天然明白军中一旦产生兵变意味着甚么，紧皱眉头道：“如果筹算先动手为强，那就制定打算以后敏捷实施，莫要过量迟延。间隔关中越近，兵变所带来的风险便越大，长通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