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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有卫兵看门,见到太子殿下前来,仓猝上前见礼,而后翻开房门。
然后“邦邦邦”的叩首,要求不断。
他两人所犯之罪不但必死,乃至若碰到一个手腕残暴的天子,“夷三族”亦不为过。不过所谓的国法,普通来讲很难加诸于皇族贵胄之身,再是必死之罪,若天子一心宽恕,却也不是全无转圜之余地。
时至本日,这两人是生是死早已没法影响局势,即便活下来也必定是一个放逐三千里的大罪,此生当代再也有望回归长安,且手中权势已经被连根拔起,断无能够兴风作浪。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逝在偏厅门口,长孙无忌反身坐回椅子上,婆娑着模糊作痛的伤腿,心中恼火无穷,脸上尽是阴霾。
翌日凌晨,房俊早夙起床,洗漱以后简朴用过早膳,便顶盔贯甲披挂整齐,带着亲兵巡查营地。昨日太极宫内一场大战,固然入夜以后战事停歇,两边偃旗息鼓,但此战之影响甚大,长安表里、敌我两边都瞪大眼睛谨防对方,以免松弛之下遭受偷袭。
俄然,他脑海当中想起房俊阿谁棒棰曾说过的一句话:以连合求连合,则连合亡;以斗争求连合,则团滚存……
见到长孙无忌这般果断,宇文士及心中的担忧却并未完整消逝。毕竟事到现在,长孙无忌早已骑虎难下,即使有那么一丝半点的能够呈现不测,长孙无忌也必然不会承认,不然关陇各家也好,天下门阀也罢,谁还敢跟着他发疯?
自古华山一条路,要么生,要么死……
房俊在一侧负手而立,并不插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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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感喟一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二人所犯下之罪孽罄竹难书,天下皆知,是生是死已然非是孤能够一言而决。待到此次事了,孤会于朝堂之上咨询大臣们的定见,可否另有一线朝气,听天由命吧。”
狂喜的神采还挂在脸上,陡但是来的凶信令李元景如遭雷噬,面庞扭曲生硬,好半晌才颤声道:“这这这……如何能够?”
长孙无忌只感觉心中狠狠一震,连呼吸都短促起来,狠狠喘了一口气,旋即一口咬定:“此事千真万确!”
李元景与柴哲威已经齐齐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李承乾脚下,涕泗横流、悔不当初:“罪臣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宅心仁厚,还请看在臣诚恳悔过的份儿上饶了此次,官职爵位尽可收回,毕生居于府中,不踏足府外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