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内重门觐见太子之时,太子说了一句“你要战,那便战”,现在宇文士及几近原封不动的会给刘洎。
李绩一身青衫,端坐在值房内靠窗的书案旁,桌上一盏热茶白气袅袅,手拈着白瓷茶杯浅浅的呷着茶水,看上去更似一个乡野之间诗书传家的乡绅,而非是手握兵权足以摆布天下局势的元帅。
但是刘洎对于关陇的认知却差得很远。
最大的绊脚石天然便是房俊,那厮拥兵自重,戍守于玄武门外,权势几近延长至长安周边,连通化门那等丛集数万关陇军队的重地都说大就大,完整不将和谈放在眼内。
只要保得住东宫,本身便是中流砥柱、从龙之功!
潼关。
斯须,一身紫袍、肥大精干的刘洎大步入内,眼神自二人面上扫过,这才抬手见礼:“见过赵国公、郢国公。”
因为一旦战事扩大,被压抑的军方顺理成章领受东宫高低统统防备,再无文官们置喙之余地。
“思道”是刘洎的字,本来以长孙无忌与宇文士及的职位资格,称呼刘洎的表字是没题目的,但是现在刘洎乃是宰辅之一,门下省的长官侍中之职,此番前来又是代表东宫,算是正式场合,这般随便便有以大欺小予以轻视之嫌。
程咬金排闼而入,将身上的蓑衣脱下顺手丢给门口的亲兵,大步走到桌案前,略微见礼:“见过大帅!”
窗外,春雨淅淅沥沥,还是清寒。
萧瑀尚且压不住房俊,任当时不时的搞出小行动粉碎和谈,现在萧瑀不在,岑文本垂老迈矣,戋戋一个曾跟在房俊身后摇旗号令的刘洎如何能够镇得住场面?
他并不在乎构和桌上是否更多的出让东宫的好处,在他看来眼下的东宫底子就是覆亡期近,既有关陇军队猛攻猛打,又有李绩虎视眈眈,撤除和谈以外,那里另有一丝活路?
当需求与底线被长孙无忌紧紧把握,而长孙无忌与其他关陇门阀之间的附属干系刘洎却没法摸清,就必定他处于优势,到处被长孙无忌压抑。
房俊想打,长孙无忌也想打,那就让你们先打一架吧,迟早这局势会紧紧的把握在吾之手中,将这场兵祸消弭于无形,立下盖世功劳,青史彪炳。
夸奖了一声,他又与李绩对视,沉声道:“萧瑀尚未回归长安,存亡不知,东宫卖力和谈之事已经过侍中刘洎接办。”
构和可不但独一辩才就行了,还在于两边手中的权势对比,但更加首要的是要能够摸清对方的需求与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