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世事情幻,沧海桑田……
高侃道:“眼下和谈之事皆由刘侍中卖力,中书令已经不管了……”
而李绩也不在乎甚么以德服人,只想以力弹压。究竟上数十万雄师聚于麾下,纯真的以德服人底子不可,各支军队出身分歧、背景分歧,意味着好处述求也分歧,任谁也做不到一碗水端平,总会顾此失彼。
李绩一身常服仿佛饱学文士,拈着茶杯浅浅的呷着茶水,咀嚼着回甘,神情淡然沉浸此中。
一行人度过黄河,南下绥州、延州,自金锁关而入关中,不敢张扬行进,摘下旗号、甲胄,埋没兵器,扮作商队,绕道三原、泾阳、咸阳,这才横渡渭水,到达长安城外玄武门。
以往保养得宜的髯毛卷曲肮脏,一张脸充满了老年斑,灰败蜡黄,两颊深陷,那里另有半分当朝宰辅的风采?
萧瑀骇怪莫名,瞋目圆瞪。
他低头喝茶,但内心却俄然想起一事。
只关键怕军纪,不敢违令而行,那就充足了。
程咬金手里拈着茶杯,心机变幻,眼神却飘向值房北侧的墙壁。
很久方才稳定下来,短促喘气一阵,手搭着车窗,急道:“即便如此,亦当尽力转圜两边,千万不能使得战役扩大,不然之前和谈之服从毁于一旦,再想开启和谈难如登天矣!中书令为何不居中调停,予以调剂?”
但是这一次,程咬金罕见的没有喧华,而是冷静的喝着茶水。
但现在见到萧瑀,才晓得非是在本身面前摆架子,这位是真的病的快不可了……
不但之前诸般尽力尽付东流,连主导和谈之权都旁落别人之手……
李绩低头喝茶,很久才缓缓说道:“能说的,吾天然会说,不能说的,你也别问。”
所幸这一片地区地广人稀,路途难行,山岭河道纵横交叉,到处都是岔道,贼寇想要堵截也没体例,一起行来倒是安然顺利。
程咬金却有些坐立难安,时不时的挪动一下屁股,眼神不竭在李绩脸上扫来扫去,茶水灌了半壶,终究还是忍不住,上身微微前倾,盯着李绩,低声问道:“大帅为何不肯东宫与关陇和谈胜利?”
窗外春雨淅沥,氛围清冷。
临行之时将统统事件交托给岑文本,但愿他能够稳定局面,持续和谈,将和谈紧紧把持在手中,借以完整压抑房俊、李靖为首的军方,不然一旦东宫胜利,文官体系将会被军方完整压抑。
李绩喝了口茶,问道:“军中比来可有人闹甚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