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看了他一眼,雨水打在身上淋着鞭痕,让他疼得呲牙咧嘴,摇点头回身在本身亲兵保护之下大步拜别。
半晌,被履行三十鞭挞的程咬金返回屋内,袒胸露背,身上鞭痕累累、触目惊心,面上倒是毫无惧色,举头挺胸,傲视四方!
李积本日算是完整将以往营建的“沉着睿智”形象丢到九霄云外,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离气愤,瞪眼薛万彻,喝问:“你欲与程咬金同罪乎?”
同时悄悄警戒,以程咬金的身份职位,李积尚且如此不包涵面,明显此番程咬金私行出兵剿除门阀私军,以及触及到了李积的底线,既是奖惩程咬金,也是杀鸡儆猴。
他却忘了若论起“浑不吝”这三字,薛驸马那可比程咬金还要更胜三分,温言不但半点不怕,反而暴露一个大大的笑容:“卢国公不怕大帅之鬼头刀,薛或人莫非就怕了?只不过口说无凭,大帅无妨试一试。”
程咬金道:“别管老子硬不硬,归反比你硬!”
而关陇门阀一旦自发得确认了他的态度,所激发的结果不管是哪一种能够,都绝对不是李积想要的……
固然李积平素一副人畜有害的模样,但谁都晓得其心性之坚固、策画之深远,一旦李积盘算主张之事,谁也不能劝止。并且李积鲜有这般大怒难抑之时,很较着不将程咬金严惩一番,绝对不肯善罢甘休。
诸遂良不语,只是微微侧身。
走道跟猫一样,你是不是有甚么弊端?
程咬金对李积道:“吾乃大唐官军,不但要为帝国开疆拓土,更要保境安民,眼看着百姓遭受乱军苛虐却坐视不睬,职责安在,知己何安?你无妨出去问问,看看这全军高低谁不是肝火万丈、义愤填膺?你乃宰辅之首,百官魁首,自有通盘之考量、绸缪之深远,故而能够冷视百姓之存亡,但吾只是戋戋武将莽夫一个,不忍百姓蒙受兵灾害害,这才愤而出兵,何错之有?”
尉迟恭将程咬金推出屋外,苦笑道:“何至于此?”
李积大怒,戟指叱道:“猖獗!汝乃甲士,当顺服号令、疏忽存亡,如此尽情行事,可曾将军法军纪放在眼中?难不成觉得吾之鬼头刀倒霉,斩不得你程咬金的人头?”
众将沉吟不语。
程咬金上前一步,一低头,将脖子往前伸,手指着脖颈:“人头在此,可随便拿去。然汝之乱命,宁死不从!”
众将噤若寒蝉,不敢多言。
“嘿!”
这厮的确是个浑不吝的,但绝对不蠢,这么多年不管朝局如何变幻,始终耸峙于军队核心未曾摆荡,政治修为绝对出类拔萃。本日这般逼着李积降罪于他,明显是还成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