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狠。
跟在李君羡身后的李承乾蹙眉，忍耐着难闻的气味，走到最里边一间牢房，从矮小牢门上一个长宽各只要半尺的“窗户”向里望去，便见到一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仰躺在稻草上，身上戴满了各种百般的枷锁、桎梏。
但李积不得不承认，长孙无忌如此阴狠的将统统门阀私军一齐拖着坠入毁灭之途，的确有很大的能够将全部长孙家从灭亡边沿拉返来。
当然，这很难……
李承乾收回目光，想了想，道：“把门翻开。”
当即单膝跪地，实施军礼，语气慷慨激昂：“殿下放心，即使老臣战死太极宫呢，也要用尸身反对叛军，不使乱臣贼子靠近这内重门半步！”
“殿下……”李君羡试图劝止一番，好歹本身留在这里保护李承乾的安然，但是又被李承乾喝叱：“退下！”
内重门乃是宿卫玄武门的北衙禁军驻地，军队地点，天然少不了惩戒、关押违法、违纪兵卒的监狱。监狱位于内重门与玄武门之间的夹角地带，北侧便是高大巍峨的玄武门城楼，南边是一排排兵舍，环境阴暗逼仄。
李承乾固然不懂兵事，却也晓得当下局势之卑劣，一旦长孙无忌盘算主张玉石俱焚，关陇以及那些门阀私军所能发作出来的战役力还是令东宫六率岌岌可危，再是乌合之众，也架不住人多。
他实在不太明白眼下之局势，按理说东宫已经在主动推动和谈，长孙无忌只需支出必然的代价便能够将这场兵变完整消弭，而后东宫、关陇联手对抗李积，李主动大抵率是不成能纵兵入京、发兵兵变的，如此各方都能达到各自的底线，何乐而不为呢？
门外李君羡等人被长孙冲凄厉的叫声吓得魂飞魄散，一拥而入，待见到长孙冲脑袋栽进稻草堆里，并未对李承乾形成任何伤害，这才松了口气。
兵力相差极其差异，己方又只能死守太极宫，计谋之上完整没有迂回之余地，即便是李靖这位军神也忧心忡忡。
现在的长孙无忌在李积眼中，已然无异于冢中枯骨，即便尚能兴风作浪、搏斗关中一片腥膻，也不过是穷途末路，搏命挣扎。
李君羡叮咛狱卒上前将牢门翻开。
李承乾背负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这个阶下之囚。
李承乾的确不敢信赖这肮脏肮脏、浑身生满脓疮的犯人便是当初玉树临风、光彩煜煜的“长安第一世家子”长孙冲。
一旦关陇门阀策动那些门阀私军逼近长安对右屯卫施压，再辅以渭水北岸的薛万彻，右屯卫自保无虞，却很难再对宫内予以支撑，皆是东宫六率所要面对的就将是全部关陇的决死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