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以后,面无神采的取过火折子吹燃,淡蓝色的火苗舔舐着信纸,转眼焰火升腾,化为灰烬。
正可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想躲也躲不掉。
身为关陇一脉,尉迟家倒是早在入唐之时便与其他门阀有所辨别,当几近统统关陇门阀都削尖了脑袋往朝堂里钻,试图打劫更多政治好处的时候,尉迟家却在他的带领之下扎根军伍,冷静培植权势,走出一条分歧的门路。
“归去奉告赵国公,便说吾已然晓得。”
眼下李承乾获得李靖之承诺,这位“军神”手中撤除东宫六率以外再无军队,但其名声倒是响彻海内、威震域外,意味意义不啻于数万雄师。其麾下东宫六率尽皆忠于东宫,再加上房俊的右屯卫,两支强军足矣拱卫长安、清除关中,除非李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挥军强攻长安……
现在运营不成,反受其害,累及全部关陇门阀跟着遭殃,真真是民气不敷蛇吞象……
只不过是没有获得蒙恬之承诺,眼看有望回到咸阳担当皇位,天下之大已然再无容身之所,绝望之下愤然赴死罢了。
尉迟恭长出一口气,回身走向门口,口中道:“归去奉告长孙无忌,吾当率军赶赴终南山,让他将心放在肚子里。”
正自愁闷烦躁之时,外头有亲兵带出去一个兵卒,一进门便说道:“吾乃赵国公家将,有手札一封,务必呈交鄂国公劈面。”
尉迟恭面色阴沉得似能滴出水来,语气不善。
说罢,自怀中取出版信。
以是当听闻刑部侍郎崔余庆于庄园当中被袭杀身亡,程咬金四周搜捕凶手,即便是夙来城府深沉的长孙无忌也慌了……
军中一干将领自是各有谋算,早已心急火燎,却也不敢违背李积的军令,只能一支一支军队的开赴,且要遵守军令每日行军不得超越三十里,常常是朝晨开赴,午间便要安营。
由潼关至长安的官道之上旗号招展、遮天蔽日,无数军队密密麻麻、渐渐腾腾,蔚为异景……
“咳咳咳……那程咬金该不会当真发了疯,不顾太子之志愿,起兵前来讨伐给山东世家一个交代吧?”
面对现在千载难逢大肆进入朝堂的机遇,山东世家天然野心勃勃,绝对不答应太子借助关陇之力对其予以限定,当下之局势,具有李积这杆大旗的山东世家已经无人可挡,底子不怕激愤太子,以是差遣程咬金剿除他们这些关陇残存实是理所当然……
但这个时候辩驳长孙无忌的话语,等若指责其在此次兵变当中的失误,局势仍然沦落至此,说那些抱怨之语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