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嘉苦着脸,看着酒杯心中惊慌,这酒喝下去就得醉倒为止,如果不喝,这棒棰指不定就能发飙……
现在不管李二陛下果断易储之来由为何,总归是不肯见到太子不得善终的……
房氏:“……”
想一想此番绸缪好久的纳妾打算恐怕又得告吹,李元嘉便恨得牙根痒痒……
房氏看不畴昔了,固然自家弟弟这般给力实在让她即感到内心暖和,不似别人家将女人当作政治筹马嫁出去便不再如何理睬,但还是感觉本身的丈夫并非弟弟口中那般负心薄幸。
对于朝堂局势、皇族隐患,李元嘉深表忧愁,却也无能为力。“大宗正”这个职位看似高大光辉上层次,但在李二陛下这等雄主的威压之下,实则也不过是干一些跑腿学舌、查缺补漏的活计,动辄还要被陛下当刀子使,背一背黑锅……实打实的尽力几近没有。
李元嘉感觉有事理,但他叮咛道:“装装模样就行了,给陛下一点压力,也给陛下一个台阶,但千万不要弄假成真。一旦触及陛下的底线使其心狠起来,谁也不敢包管会产生甚么。”
房氏现在紧紧拽着李元嘉的衣袖,俏脸换上一副荏弱的神情,委委曲屈,泫然欲泣,低着头抿着唇儿:“要不……殿下便纳几个如花似玉的妾室吧,不然鼓吹出去说是我善妒,陛下怕是让殿下将妾身给休了……呜呜。”
她刚想吐口答允,内心一动,上高低下猜疑的打量李元嘉一遍,这厮固然平素表示尚可,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这副模样该不会是用心装出来博怜悯的吧?
李元嘉只感觉汗毛倒竖,这回竟然换套路了?以往是大哭大闹搅得阖府高低不得安宁,现在倒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来一个以柔克刚……但一样令他难以抵挡。
言罢,从速快步走出花厅,归去卧房沐浴一番换了一套衣衫,带着几个主子驾车出门奔赴太极宫。
也不出去送房俊了,寂然坐在椅子上,一脸上午不幸。
李元嘉微微一愣,但他既然被称为皇族以内屈指可数的豪杰,政治天赋天然不低,略一思考便明白了李积的企图。
你是恨不得我死啊!
古今之帝王当中,李二陛下可谓“得位不正”之典范,但这位高瞻远瞩的帝王早早便认识到本身即位之路对于帝位传承的风险有多大,以是在几个儿子幼时便重视培养,给他们灌输“相亲相爱、兄弟同心”的事理,希冀他们能够兄友弟恭、相互和睦,而不至于为了争夺帝位手足相残、兄弟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