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那些暮年被陛下委任为东宫属官的官员们,本身好处早已与东宫捆绑在一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莫非坐上皇位以后满朝臣子便尽皆赤胆忠心、唯命是从了?
海军大破飞鸟京?那岂不是意味着倭国已经完整毁灭?
但是很较着,张行成全面落于下风……
说甚么刘洎“老成慎重、深明事理”,岂不是骂我胡搅蛮缠?不过朝堂之上这等有如贩子恶妻普通的调侃,实在是有如儿戏,不成体统。
李二陛上面沉似水,一言不发,谁也看不懂贰内心想甚么。
这回连李二陛下都眼神不善的看向张行成。
他的确未曾见到海军有关于毁灭倭国的战报,不然岂能不从速告诉晋王与萧瑀商讨对策?但他也明白,现在回到兵部衙门,那封海军战报必然板板整整的摆在他书案之上堆积的文牍当中,乃至就连书吏们对于统统来往公文所做的登记,也会清清楚楚显现这份战报是在他分开衙门之前便已经送抵。
这件事很明显被房俊给摆了一道,吃了个闷亏还不能吭气,但萧瑀当即调转枪头,将题目的核心指向兵部——这个亏我吃了,但气不能忍,以是我们来好好研讨一下兵部的题目。
萧瑀蹙眉,他也推测孙伏伽不肯掺合,遂看向刘洎。
好险好险……
身为兵部尚书执掌大权却让一个已经离任之人玩弄于股掌之上,那更丢人……
萧瑀与张行成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的严峻……
殿上笑声戛但是止。
岑文本跪坐殿上,却仿佛神游物外,万事不萦于心……
房俊冲着刘洎点点头,赞成道:“刘侍中此言甚是,不愧是国之柱石,深明事理、老成慎重,实乃吾辈之表率。”
萧瑀悄悄点头,这个张行成平素不显山不露水表示差能人意,关头时候倒还靠谱……
但是房俊之暴虐,不但于此。
堂堂晋王连一处兵部衙门都不能完整掌控,又如何有才气担负尚书右仆射成为宰辅?
作为兵部尚书,不管争储还是甚么,都该当将部务放在首要之位,若为了晋王被授予尚书右仆射之职而罔顾部务,用心将倭国毁灭之战报藏匿不报或是延时上报,难道公私不分、操弄权益?
房俊涓滴不见宽裕,笑着道:“昨夜苏定方那边送来家书,言及倭国苏我氏不肯臣服, 试图兵变搏斗海军兵卒,被刘仁轨看破,率军大破飞鸟京……”
姜还是老的辣,面对房俊如此锋利的打击仍能够反守为攻,不愧是宦海浮沉一辈子的大佬,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