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拈着茶杯,呷了一口茶水,滚烫的茶水过口入喉,齿颊留香。
崔信道:“老朽分内之事,岂敢请赏?定尽力以赴,不负殿下所托。”
这一次,不胜利,便成仁。
崔信面色难堪,踟躇半晌,这才说道:“卢国公固然是老夫半子,更是出身山东,但其人极有主意,盘算主张以后岂能等闲摆荡?此前压服他置身事外、袖手旁观已然是极限,再想使其完整站在殿下这边,起兵残虐长安城,怕是难如登天。”
玻璃窗外,几株芭蕉伸展着鲜嫩广大的叶片被雨水打的悄悄颤抖,一蓬修竹在墙角郁郁葱葱,几棵牡丹在青石砌筑的花圃当中争奇斗艳,雨水翻着花瓣,再滚落而下,没入泥土。
李治略微松了口气,如此双管齐下,只要有一头办好,局势便大为分歧,若邀天之幸两端均胜利,反攻长安、直入太极宫指日可待。
崔信在一旁察言观色,见到李治神情滞涩,知其苦衷,遂欣喜道:“凡成绩大事者,撤除惊才绝艳的才气以外,更要有坚固不拔之志,面对困难百折不挠,始终不放弃。须知行百里者半九十,每一件事都是在间隔胜利比来的时候才最为艰巨,扛畴昔,天然海阔天空成绩雄图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