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政治,向来都是文臣贤士梦寐以求的乱世,有一套法则推行天下,依法治国,而不是帝王一言而决人存亡,乃至百姓黎庶之福祉系于一人之贤明或昏聩。
而萧珣已经呆立在盐田当中,脚下如雪的盐粒细精密密泛着温热,他却遍体生寒。
岑文本喘匀了气,见到刘自神情恭敬、一脸悔意,固然不知其内心是否定识到在境地上的差异,但毕竟不能过分苛责,遂和缓下来,温言道:“非是吾吹毛求疵,实在是境地决定高度,若无悲天悯人之气度,焉能做下贱芳百世之大事?”
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情感荡漾,一时候气味不敷,憋得神采血红,神情冲动。
房俊力挺太子,使其在李二陛下决意易储的环境下苦苦支撑,终究挨到柳暗花明之时,东宫高低对其可谓戴德戴德,乃至听闻房俊入东宫之时,太子妃都毫不避讳以家常妆容相见,这放在官方,便是所谓的“通家之好”,能够想见不但太子对其宠任有加、言听计从,即便是太子妃、世子,亦对其即为靠近。
……
刘自愣神,自从投入岑文本门下以来,从未接受过这般疾言厉色……
阳光蒸发海水,留下一层盐粒平铺在盐田里,乌黑细致,一望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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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雨霏霏的雨季终究畴昔,连续多日响好气候,阳光晖映着万顷海疆,波澜起伏之间,金光麟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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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笑呵呵的,脸上每一条皱纹都在阳光下伸展开来,抬手指着周遭连缀盐堆,轻声道:“南海公且看,这一座座盐堆被运往本地,或北上、或南下,将海内的盐价打击得一降再降,便是平常百姓人家,也不再为吃盐而忧愁。而海盐之丰富利润,已经充入国库,支撑着国度策动了一次东征,更能够持续不竭对外洋用兵,保障着一条一条航路、一座一座港口,将大唐的货殖贩运天下,运回无数财帛,被用以构筑乡间门路、扶植村里学塾……吾一家之兴,何如这一国之兴?”
境地不敷……
天子代代传承,越是到了王朝中前期,天子越是出于深宫、善于妇人之手,不知人间痛苦、不谙情面油滑,乃至有“何不食肉糜”之蠢货,苛虐天下,导致社稷倾颓、鼎祚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