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自是不肯承认:“下官岂敢?宋国公您老成慎重、智谋深远,定是能看到吾目光不及之处,下官聆听教诲。”
对于萧瑀的话语,他充满警戒,按说此番江南各家募集私军乃是萧家居中带领,便是建议者更是构造者,现在事败,蒙受海军制裁自是应有之意,说一句“首当其冲”理所当然,可就算本身投奔晋王阵营揭露太子“毒杀先帝”,又如何能当得起与萧家一样的职位?
而海军正在由通济渠北长进入黄河逆流而来,万一山东救兵未全数渡河,却被奔驰而来的海军阻击,必将丧失庞大。
这还是好的,一旦海军来得太快,将大多数山东私军挡在黄河以北,使其没法渡河,那才是悲剧……
不过这个时候,萧瑀说这话是甚么意义?
有他现在这一句话,来日若即位,山东世家的职位不言而喻。
毕竟成为各方角力的棋子。
且先让他一步……
孟津渡并非是单一的一个渡口,而是洛阳北边黄河沿岸由七八个渡口构成的渡口群。但即便如此,平素也未曾有过万人范围的渡河经历,滩涂狭小、门路不畅,且渡口群有些分离,若不能事前兼顾打算,届时渡河之际极易激发动乱,影响渡河速率。
固然早已经认识到本身的运气,但现在萧瑀如此直白的说出来,褚遂良还是浑身一震,满嘴苦涩。
且必然是被舍弃的棋子……
萧瑀昂首看他一眼,哼了一声,道:“是不是以为我在这里用心夸大其词,利用于你?”
萧瑀喝掉杯中茶杯,抬手去拿茶壶,褚遂良早已起家执壶给他斟茶,萧瑀谢过,又拈起茶杯呷了一口,这才说道:“此番晋王殿下起兵,最紧急之处实在并不在于他手中有没有遗诏,真正的气力面前,亦或者说存亡面前,又有几个忠肝义胆之士情愿拿命去保护先帝的遗诏?不过是一群赌徒罢了,看中跟随晋王有能够获得前所未有的好处,如此罢了。真正的紧急之处,在于你揭露太子‘毒害先帝’‘毒害手足’,使得太子变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这已经不是谁来当天子的题目,而是如此狼心狗肺的贼子,大家得而诛之。以是这一场兵变的成果,太子若胜,晋王有能够生,晋王若胜,太子必死,而不管谁胜,你都绝无活命之理……”
诸人从速跟随厥后,一起返回城关下的营房,召开告急集会。
他们家固然自前隋便入关中为官,但基业却在钱塘,祖祠也在老宅当中,更圈了万亩良田,乃本地数一数二的豪族。此番江南私军大败亏输,海军必将过后究查,别人家还好说,但褚家地点的钱塘倒是海军横行之地,只需调派一队兵卒登岸,毁灭褚家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