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真的想要将房俊斩了,以是陛下再次考虑着如何跟房订交代?
暮色渐浓,冷雪生辉。
李二陛上面庞稍霁,合上膝盖上的书策置于一旁,闻言道:“你且起家,非是朕难为你,但是这立政殿乃是朕措置军秘密务之地点,颇多奥妙奏疏,如果有何不对,难道让朕难堪?”
对于韦贵妃的轻视,年过半百的王德岂会放在心上?只是轻声回禀道:“陛下正在殿内翻阅公文,尚未食用晚膳。”
晚膳很简朴,四道素菜一碗乌鸡汤,一大碗珍珠白米饭。
韦贵妃反手握紧李二陛下刻薄的手掌,哭得梨花带雨:“妾身不想挑衅是非,弟弟不肖,我岂能不知?统统错误都在弟弟身上,妾身恨不得将其打杀!可他毕竟是妾身独一的弟弟,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担惊受怕?只求陛下将其调任他处,也好保住性命……”
同时,对于吞吞吐吐玩弄心机的韦贵妃也垂垂不耐。
李二陛下的神采便冷酷下来。
“陛下,妾身奉养陛下多年,从未开口为娘家求得甚么恩情,盖因妾身晓得,陛下身为九五至尊,更要办事公允,以安民气。但是现在,妾身哀告陛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赐给弟弟一官半职,只求令其阔别关中,以防遭受不测之祸……”
“这……”韦贵妃踌躇一下,谨慎说道:“妾身给陛下传膳吧,等陛下用完晚膳,再说不迟。”
“那行吧。”李二陛下从善如流,从榻上站起,活动了一下四肢,晓得韦贵妃既然如此说,那就代表没甚么大事。
忠心耿耿的王德内心悄悄将房俊骂了一遍,他只是个寺人,不会去管甚么国度大事,固然一向对房俊的观感还算不错,可那有如何?在他眼里陛下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他的统统,晚膳不定时吃,这可如何了得?
房俊该杀!
放眼大唐,谁会吃了豹子胆,无端端的要取天子小舅子的姓名?
“诺!”
当年他雨洛阳大破王世充,将王世充的儿媳韦尼子支出府中,厥后更见韦贵妃貌美如花,与那韦尼子可谓花开并蒂相得益彰,便不由得起了男人的龌蹉心机,将姐妹俩一同迎娶……
说着,两行珠泪便倾斜而下,好像断了线的珍珠普通,颗颗晶莹瓣瓣剔透,扑簌簌的降落在绛红色的宫装衣衿之上,如同血泪……
即便是李二陛下与韦贵妃所生的亲女儿临川公主,也不如何待见,起码临川所应得的名誉总要比其他公主慢上很久。比如与临川同龄的公主早早就获得了册封,唯独直到十八岁已然出嫁以后才被册封为公主,足足晚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