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早已说得清清楚楚,且两人已经达成分歧,那便是宁肯没有从龙之功,也不去承担成为背叛的风险。
好菜,烈酒,两位名满天下的当世武勋便在这大雨当入耳着滚滚河水,边吃边饮,连日以来的担忧、愁闷仿佛也一扫而光,说着一些陈年旧事,非常舒畅。
“何故见得晋王必败?”
那校尉传达完军令,见程咬金完整没有接令的意义,不由得愣在当场。
然后拿起快子从小锅中捞起半条鱼放在碟子里,大快朵颐。
这两年气候差异,夏季雨水残虐、关中炽烈,夏季大雪纷飞、酷寒冰封,数十年来未曾有之。如此气象,使得天灾频繁,特别是水患之严峻,使得朝野惊季。
牛进达有些无语,不过大师都是贞观勋臣,打交道几十年了,相互之间才气、脾气都非常熟谙,也晓得程咬金所言不差,尉迟恭决然不会拔取左武卫镇守的防地突袭,便点点头,与程咬金一前一后,回到帐内。
“正该如此。”
小锅内的鱼肉在炉火烘烤之下咕都咕都的冒着热气,氛围严峻且难堪。
一个模样非常精力的校尉,一出去见到程咬金、牛进达大马金刀的坐在火炉旁喝酒吃鱼肉,眼角便抽搐了一下,这可有失体统,对军权、皇权之鄙弃一览无余……
牛进达应下,取过酒碗,看着程咬金拎着酒坛子将酒碗斟满,两人碰了一下,一口吸下去半碗。
牛进达紧了紧身上的蓑衣,目光从斗笠的帽檐下四周巡梭着,此时天气已晚、暮色深深,雨水纷繁遮挡了视野,看不见对岸的环境,忧心忡忡道:“不能粗心啊,此处河道独一十余丈宽,只需打量木板便可横渡,万一尉迟出其不料由此策动突袭,我们又无实足筹办,怕是要吃大亏。”
程咬金打着饱嗝,点头道:“他在垂钓。”
以是,甚么开疆拓土,甚么封狼居胥,全都比不上一次救驾之功……
牛进达看傻子一样眼睛瞪得滚圆:“你想闹哪样?”
回绝接管军令?
鱼香味传来,两人停止扳谈,亲兵端着一个小铁锅进了帐内,将小铁锅安排于火炉之上,几条大鲤鱼在浓白的鱼汤当中咕都咕都的披发着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牛进达给程咬金斟了一杯茶,本身也喝了一口,有些担忧道:“三郎兵败被俘,也不知尉迟那老货会否顾念往昔袍泽之情网开一面,真是令人担忧啊。”
程咬金将最后一口馍馍咽下去,又喝了口酒,这才说道:“因为李靖的号令是让吾等渡河以后与东宫六率结合逼迫尉迟恭后退,而不是前后夹攻将尉迟恭完整毁灭在霸桥以东、骊山之下的空旷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