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哲威认得此人乃是宇文士及身边的主子,冲着柴令武微微点头,后者起家上前接过手札,转呈给柴哲威。
柴哲威精力一振:“快请!”
“哈哈,你将公主视若珍宝,却不知她如安在房俊胯下委宛承欢、哀要告饶!老子即使是死,也要灵魂不灭,去看一看你家公主如何被房俊虐待利落……”
而后感喟一声,忐忑道:“晋王说的好听,甚么尽在把握胜利在望,但是这长安城里里外外十余万雄师围得铁桶普通,他麾下那么些乌合之众如何打到长安城来?”
宁肯好处少一些,也毫不去承担天大的风险。
投奔晋王的确能够使得好处最大化,但风险也一样大,万一晋王兵败,还能希冀巴陵公主入宫讨情再救柴家一回么?怕是就算他亲身将巴陵公主去送房俊的床上,房俊也不会在陛上面前为柴家讨情……
上回跟从李元景起兵攻伐玄武门终究失利,令他经历了人生当中最为惨痛的得胜与危急,至今想起犹不足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湖涂事既然做过了绝对不能再做,以是这回不管他赐与宇文士及等人多么承诺,都必然要比及胜负几近灰尘落定的时候再脱手。
柴哲威哼了一声,放下茶杯道:“我才不管甚么天子还是晋王,谁能成事我们就站谁!不到最后时候毫不透露态度,以免重蹈复辙。”
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防水的油纸包,翻开来取出一封手札,双手递给柴哲威。
“去吧。”
“柴令武小儿莫要在吾面前装腔作势,若非你家那公主在房俊面前摇尾乞怜、任其施为,又岂能让房俊求到天子面前赦免你家谋逆之罪?”
更别说另有薛万彻、刘仁轨、郑仁泰等人追在晋王的背面衔尾杀来……
外头亲兵入内,禀报导:“启禀大帅,有人在营门以外求见,说是有故交之手札送抵,要亲手呈递给大帅。”
地上伸直着的游文芝说不出话,手脚又被捆住,听闻柴哲威如此暴虐的言语奋力挣扎,蛆一样爬动着,口中收回“呜呜嗬嗬”的声音,冒死仰着头死死盯着柴哲威,目眦欲裂。
当明天子最是顾念亲情,连齐王李右那样曾经站出来公布讨伐檄文的兄弟都能宽恕,对待一众姐妹更是珍惜有加。家中有一个巴陵公主就好似多了一道护身符,若非前次巴陵公主入宫讨情,柴家焉能被宽恕?
“即使有过,也不过是吾一人之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祸及妻儿?”
柴令武举着刀的手顿住,面上神情变幻不定,让他一刀剁了游文芝没题目,这厮污言秽语辱及他的老婆更刺中贰心中的隐痛,死不敷惜,但如果遵循柴哲威所言那般去做,他却很难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