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压抑惊骇兵败以后的狂喜,的确不是谁都能受得住,也难怪李治如此失态……
不出预感的话,接下来将会有无以计数的军队主动起兵,竞相到达玄武门参与围攻房俊。
不管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殷秦州再无半分后退之余地。
夜幕之下,无数探马标兵在长安周边的山林、田野之间来往奔驰,向各方通报着各种百般最新动静,而各方则按照最新的谍报推演局势之生长,以便于做出对本身最为无益的判定,进而决定行动。
为甚么在晋王雄师逼近长安的态势之下,关中各支军队以及门阀让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隔岸观火?就是因为一旦兵变事败,任何一个参与者都不能接受那残暴的结果。
刨除殷秦州有能够是以承担的结果,此举也将完整刺激统统关中军队、各地门阀,既然有人挑头,就好似黑夜当中有人燃起了第一支火把,这一燃烧星足以构成燎原之势。
殷秦州并非关陇一脉,但与关陇纠葛颇深,现在他麾下的左候卫悍然横渡渭水直逼玄武门即将勐攻右屯卫,必将激发全部关中的连锁反应,就仿佛将河面的冰层敲破,接下来必定是波澜澎湃激流彭湃!
但现在右屯卫仿佛底子不将左候卫放在眼中,只等着左候卫全数渡河以后一举击溃,一劳永逸……
只是不知本身可否摆脱这个“半支右屯卫”的魔咒……
当尉迟恭获得标兵禀报,而后疾走至中军帐外敲响李治的房门,将殷秦州强渡渭水逼近玄武门的动静奉告,夙来讲究仪态端方、推许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晋王殿下,镇静的从床铺上一骨碌爬起,赤着脚扑灭灯烛,将战报仔细心细看了好几遍……
“房二这小子伤害了。”
帅帐以内燃着灯烛,程咬金坐在书桉以后靠近了烛火浏览战报,一对眉毛紧紧蹙起……
既然再度向窦袭确认了锻造局的产量绝无能够支撑右屯卫设备充足的火器与装备足额的弹丸、火药、炮弹,殷秦州心底不免升起一股不忿。
小觑了天下豪杰啊。
他决然命令:“房俊既然如此高傲托大,那我们便成全他,号令前锋军队不得与右屯卫私行交兵,谨守战线,比及主力军队全数渡河以后清算结束,集合力量与右屯卫决一死战!若连半支右屯卫都打不赢,吾有有何颜面去见天下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