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脸颊红润,悄悄摇了点头。
有内侍应下,回身走出武德殿,前去春明门外向卫国公李靖通报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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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主玉颊微红,有些羞怯,不过她与房俊之事早已不是甚么奥妙,且皇后苏氏秀眉漂亮,相互干系密切,故而也不扭捏,轻声道:“那里有甚么筹算?便是如此就好。正如当年他所写的那一阙词中所言,‘两情如果悠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呵,这有甚么好谢的?能够为殿下打扮,本宫非常幸运呢。”
不过当下不是穷究这些事情的时候,深思半晌,便点头道:“英公之言甚为有理,来人,给卫公传话,就说全数军略事件皆由卫公全权卖力,朕不过问。”
皇后苏氏笑眯眯的摸了摸长乐公主的鬓角,将她拉起来,两人并排坐在一侧靠窗的椅子上,忍不住问道:“你与房俊之间,到底如何筹算?”
“占便宜”这类事毕竟是相互的,怎能以此来指责男人呢……
孰料一大早又听到李道宗分兵攻略太极殿的动静,不免忧心忡忡,皆是神情委靡。
诸多大臣昨夜皆宿于武德殿的偏殿以内,玄武门外的隆隆炮声惊天动地,宫内宫外不明就里惊扰纷繁,随后传来房俊完整击溃左侯卫的动静,奋发之下他们那里睡得着?
长乐公主欲言又止,有些踌躇了。
好男儿擎天保驾、功在社稷,就应当青史垂名、灿烂千古,不能因为她一个女人而导致一世英名蒙受玷辱,如果那般,她纵死也难心安……
至于武德殿内的密道且不说有没有,就算有,陛下直至现在仍然不走明显筹算死守至最后一刻,但是到时候兵荒马乱,即便陛下能在李道宗率军杀出去之前安闲逃脱,可别人一定来得及……
长乐公主羞怯难当,悄悄推了皇后一下,微嗔道:“哪有甚么占便宜,怪难为情的。”
谁晓得程咬金现在到底站在哪一边?
见她这般神情,皇后苏氏很活力,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先帝在时,便经常夸奖你有宰辅之才,宇量恢宏才情敏捷,怎地在这件事上却这么湖涂?只要高阳不介怀,你又何必为了外人的喜恶而委曲了本身?我们女人这一辈子不轻易,上半辈子为男人活着,下半辈子为孩子活着,你本身不介怀,莫非就不为将来孩子的名分想一想?”
即便有天子赐婚,也难以停歇宗室、天下人的攻讦,她又怎舍得让他陷于世人漫骂当中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