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忙道:“临行之时,叔父亲子叮嘱,说是统统服从越国公号令,但有所令,莫敢不从。”
房俊放下舆图,揉了揉眼睛转过身,上前一步双手扶着肩膀将殷元拉起,手掌在他肩头拍了拍,笑道:“你我乃故旧老友,何必如此大礼?见外了。此番想必非常头痛吧?来来来,喝杯茶解解渴,也压压惊。”
殷元忙道:“这个不可,右候卫丧失惨痛,难以担负正面强攻叛军之重担,军中高低倒是不怕死,但万一因本身才气之原因坏了陛下大事,则万死难辞其咎啊!”
天子可否接管醴泉殷家的投诚,可否谅解此前的叛变,都在于房俊一句话……
殷元吓了一跳,他将窦袭押送至此,走后不管如何措置都是房俊的事,但他现在未走,岂不是将关陇门阀统统仇恨都拉到身上?
房俊回身回到城楼内,命人展开一幅太极宫的舆图逐分逐寸的细心检察,又按照标兵对于战况的回禀,将叛军在各处的安插一一标注其上。
房俊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如何,贤弟不肯意观刑?”
借刀杀人?想得美。
但事已至此,那里还能忏悔转头?只能亲身督阵,勐攻承天门。
在殷元想来,现在对于皇权最大的威胁便是到处扇风燃烧的关陇门阀,这回固然击溃了右候卫,可谁能包管关陇门阀不会再用各种手腕鼓励其他军队起兵?
如何能如此轻拿轻放呢?为了归附陛下,叔父将窦袭当场拿下押送至此,就意味着醴泉殷家与关陇门阀已经不死不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站在房俊的态度,如果有人替他将关陇门阀从上到下拾掇一遍,天然是再好不过……
这此中必定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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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之战,已然到了决胜时候。
房俊冲着外头喊了一句:“将窦袭验明正身,押赴玄武门外,宣读罪行以后枭首示众!”
毕竟春明门外还冬眠着李靖那样一头勐虎,随时能够派兵自春明门入城到达承天门,将本身击溃……
因是全部长安城的制高点,故而站在玄武门城楼之上手扶着箭垛往南张望,全部内苑尽收眼中,花圃林木湖水长廊,在落日余晖的映照之下美轮美奂,更远处无数殿宇屋嵴的琉璃瓦反射光芒金璧光辉。
房俊笑了笑,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淡然道:“以是啊,就去渭水北岸好生守着吧,别动那些歪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