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李承乾心性孱羸受不了长安沦亡、正统丧失的打击,崩溃之下干脆一杯毒酒一死了之,那可如何是好?
李承乾欣然点头:“英公放心,朕非是项羽那等刚愎之人,更没有那等宁死不肯过江东、图谋东山复兴的霸气,一旦局势不妙会顿时自密道逃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朕还活着,只要汝等忠臣还是忠于鼎祚,即便退回河西亦能重整旗鼓联络天下有志之士反攻长安。逆贼当然对劲一时,迟早亦要败亡于天道之下,朕心中稀有。”
……
李积发觉到天子的表情不错,却仍然失职尽责的小声提示道:“陛下明鉴,固然越国公引兵入宫、击溃叛军,但李道宗与尉迟恭已经攻陷承天门会师一处,正在展开反攻,战局随时都有能够呈现几次,陛下还应做好筹办,一旦右屯卫没法抵挡叛军,则敏捷由密道撤走。”
“长安乃帝都地点,社稷之本,焉能纵兵为祸、涂炭生灵!”
一群文武大臣簇拥着李承乾坐在殿上,外间枪声如豆、连缀不断,厮杀声即便隔着老远亦能模糊传入。
见礼以后退出。
天子高高在上,手操天下万民生杀大权,故而被称为“孤家寡人”,可谁又真正情愿成为“孤家寡人”呢?
李承乾瞅了一眼处理了难堪局面的许敬宗,笑呵呵道:“也好,可贵你们身为同僚这般友情深厚,甚好,甚好。”
李承乾道:“宣!”
李承乾迈步上前,伸出两手握住房俊肩膀,微微用力将其扶起,脸上一片欣喜之色,上高低下打量一番,闻言体贴道:“爱卿临危稳定潜出玄武门领受右屯卫,接连挫败柴哲威、殷秦州等逆贼,又攻陷玄武门前来救驾,可谓功在社稷、勋重如山,何罪之有?只是这连番大战凶恶至极,爱卿可曾负有伤创?”
东至高句丽,北至瀚海,西至轮台城,南至琼州……呃,如果琼州倒还好一点,毕竟现在大唐海军纵横大洋,早已在琼州扶植了军港,全部琼州几近都是海军的天下,以他跟房俊的干系,在那边倒也清闲安闲。
李承乾倒是面色如常,乃至命内奉养上香茗,连连号召大臣们饮茶,又端上点心充饥。身为天子,叛军兵临城下之时身边还能有这么多臣子相陪,不管出于何种启事都令他感到高傲、欣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