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于比及紧急关头,这杆旗是竖着还是倒着也不是那么首要……
尚未攻进武德殿,这边却已经因为军权与主导权而产生隔阂,看似轰轰烈烈的兵变蒙上了一层阴霾。
张亮回嘴道:“许尚书当然资格深厚、职位高贵,可说到底不过是个文臣,从未曾带兵兵戈,不谙战阵之事,对于军情还是不好妄言为好。”
如果这个时候内部冲突激起,岂有半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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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当时候,他们这些人又要何去何从?
萧瑀等人战战兢兢,面面相觑。
这件事你不懂,还是不要插嘴……
李道宗看着李治阴沉的神采,心底一叹,想了想,解释道:“殿下未曾亲历战阵,殊不知疆场之上要建立主帅绝对权威之事理,不然高低扯皮、民气不齐,焉能破敌斩将、大获全胜?殿下之身份高贵,本来该当镇守承天门居中调剂、安抚民气,到了这里,不免导致军权分离、军心动乱,鄂国公非是贪婪军权,实是不得不统揽军权,还望殿下了解。”
待到大局已定、夸奖酬功之时再作计算……
李治俄然发明局势仿佛有些离开掌控……
这个动机自心中升起,令李治有一股彻骨生寒的冷意。
若不能高低一心、存亡与共,如何能成绩这逆天改命的大事?
待到尉迟恭大步而出,李治回到书桉以后坐下,面色不免阴翳莫测,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现在的他对于这些武将而言就是一杆大旗,是名正言顺起兵攻伐太极宫的借口,也是号令那些“遵守先帝遗言”之辈的名义,至于这杆旗竖在那里、操于谁手,倒是没人在乎的。
李道宗摇点头:“倒也不至如此,殿下既然来了,的确能够晋升全军之士气,不插手军务便是了。”
内侍不竭烧水,使得殿内的茶水供应半晌不断,这一群平素颇懂摄生的大臣极少熬夜,现在端赖着浓茶支撑,不然呵欠连天委靡不振,实在是不像话……
但眼下正值决胜之时,希冀着尉迟恭批示军队视死如归去兵戈,如果针对其做下防备之举,不免使其心生不满,进而悲观懒惰,乃至干脆改弦易帜……
一旁的萧瑀看了李道宗一眼,低声道:“此事错在老臣,因担忧宫内战变乱而谏言殿下入宫,但愿能一次鼓励士气,早一些击溃守军以免夜长梦多,却不料影响了主帅权威,实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