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神符点破企图的李道立方才难堪不知如何应对,便被李神符的转折给噎了一下。
封言道上前两步,一把扯住李孝恭的衣袖,苦苦要求:“是我们失心疯,说错话,王兄饶了我们这一遭吧!”
李神符哼了一声,抬手将后边的马车叫过来,“老夫活了七十年,这双眼识人无数,就未曾见过当真视权力如浮云之人。所谓的不在乎,大略都是得不到,如果近在天涯,何曾有人能够无动于衷?”
宽广的车厢里暖和如春,李道立将一个银质酒壶安排于一个燃着的炭炉之上,用竹夹子从一旁的碟子里夹了一些姜丝、桂圆放入壶中,带到酒水温热便将酒壶取下,虎魄色的酒水注入两个酒碗,澄明透亮、香气芬芳,是最顶级的江南黄酒。
“偶遇?”
只要权力放在面前,没有人不心动。
淮南公主慌了神,忙道:“mm一心为兄长着想,兄长不承情也就罢了,何必这般咄咄相逼?”
如果李孝恭对峙将他们带去陛上面前,将两人的言语复述一遍,两人的了局几近能够预感。
“不再对权位沉沦?”
训得李道立难堪不知所措,这才说道:“孝恭的确老了,大志不再,但我们要做的不是让他站出来投奔我们这一边,而是提示他莫忘了昔日功劳,更莫忘了当年不得不压下去的大志壮志,眼下或许没甚么用,可一旦时势有变,他必然会站出来承担应尽之任务。”
高平郡王也就罢了,不过是太祖曾孙、永安郡王的嗣子,但襄邑郡王李神符倒是他的叔辈,高祖天子的堂弟,也是当今李唐皇室辈分最高的几人之一,不能失礼。
即不对权力有所期望,又岂肯被旁人当刀子使?
当年高祖天子在晋阳仓促起兵,很多宗室都在长安,被隋朝守将大肆缉拿捉捕,可谓九死平生。
“哎呀呀,王叔如果寻侄子,派人知会一声自会登门拜访,岂敢劳动王叔台端?这天寒地冻,如果冻坏了身子可如何得了,侄子怕是要成为咱家的罪人。”
李道立本是高平郡王李韶之子,后过继给永安郡王李孝基,而江夏郡王李道宗则是李道立一母同胞的兄弟……
看着须发皆白但精力却还不错的李神符端坐顿时,李孝恭热忱弥漫的迎上前去。
“孝基”便是永安郡王李孝基,无子,李道立出继其门下,“集弘”则是高祖天子第五子李智云,“承范”是李道宗,“光大”是高祖之女襄阳公主驸马窦诞……
即使未曾期望李孝恭当场答允下来,起码也算是将这件事挑开,目标便已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