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堕入深思。
“我当时也是被气昏了头,一时打动,天然再无此心。”
“百骑司”的能量已经如此之大了么?连英国公府、襄邑郡王府方才产生之事都了如指掌……
“喏。”
这两家到底在搞些甚么?
李承乾啧啧嘴,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沉吟不定,明显放不下颜面。
说着,又想起一事:“长乐这两日表情可好?”
只能临时作罢。
天子亲口报歉认错,古往今来都极其罕见。
当真是心底忘我六合宽,随便旁人如何去想?
李承乾感觉身为男人的庄严遭到了质疑,一摆手,道:“不必,去长乐那边再歇吧,趁便吃杯茶。”
或许父皇当初是对的,他贫乏杀伐判定的帝王之气,反而更加正视手足亲情,行事不免瞻前顾后。
李承乾放下茶杯,,面色凝重:“可晓得此人撤除登门送礼以外,还说了些甚么?”
李承乾心中肝火早已消逝,忙道:“自家兄妹,何必多礼?兕子也在这儿啊。”
皇后苏氏看了李承乾一眼,踌躇一下,道:“看着还好,可那种事岂能没有甚么怨气呢?要我说,趁着彻夜守岁,陛下无妨带领禁卫在宫内巡查,到了淑景殿的时候,恰好出来慰劳一番,将这个心结解开。自家兄妹,只要将冲突说开了,也没甚么大不了,长乐夙来是个气度宽宏的。”
说到这里,李承乾哽噎不已,泪水长流。
实在他也明白,似房俊这等年纪轻简便身登高位、功劳赫赫的青年俊彦,最是能够吸引女子喜爱,也难怪长乐、晋阳都对其芳心暗许,可长乐也就罢了,权当对其当年下嫁长孙冲之赔偿,但如果晋阳也有样学样,那绝对不可!
皇后便说道:“说到底,这件事陛下也有不对,长乐十几岁便下嫁长孙冲,不知受了多少委曲,最重如果一向未能生养一儿半女。现在这个年虽怀了麟儿,天然视若珍宝,陛下命令将孩儿打掉,长乐岂能不活力?”
李承乾没有细说,摆摆手:“不过是些俗务罢了,皇后不必理睬。”
李承乾略显怠倦,道:“这些事你做主筹划就好,我就不过问了。”
除夕登门送礼求人办事,这已经极不平常,更何况两边身份敏感,按理说不管成与不成,两边都该当死力讳饰不被外界晓得,又为何毫不讳饰?
皇后苏氏坐在李承乾一侧,问道:“今晚要守岁,臣妾已经让人备好了半夜的炊事,过了亥时便与皇子、妃嫔、公主们一同用膳,陛下可另有甚么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