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唾面自干在陛上面前请辞宗正卿之职?
李神符只得说道:“我尽量。”
大家皆知房玄龄“惧内”之名,堂堂国之宰辅、帝国功劳却连个妾室都没有,被正妻辖治,连太宗天子都无可何如。而房家主母之“传统”却传承下来,韩王妃固然不似其母那般霸道,倒也“治家甚严”,在王妃以内一言九鼎。
“那就一言为定。”
堂堂亲王畏妻如虎,如之何如?
可仓促之间那里寻到那么多情愿领受的人家?
看着李道立面色如血、羞愤得无地自容,李神符只得侧过身,感喟着道:“事理说错话,殿下怒斥得应当。只不过他也是一时之间六神无主,仓惶之下才口不择言,非是老夫为他哭穷,殿下你想想,一百万贯啊,就算全部东平郡王府都卖了,也一定凑得够,你看……”
现在房遗直遇刺,李元嘉不但不能报仇,反而要为“凶手”居中转圜,能够想见回府以后将会晤对多么疾风骤雨。
我这是在为你出头,你反而牢骚不竭,能不能搞清楚状况?
“贤侄!”李神符从速拉住李元嘉的袖子,无法道:“三日太短,旬日,旬日如何?”
你只记得我是宗正卿,是不是还忘了我是房遗直的姻亲?
揣着一脑门浆糊,李元嘉乘车到达府门前,通禀以后也不等人出来驱逐,直接下车自侧门入府。
真是愁闷啊,清楚是你教唆我干的刺杀之事,现在事情败露房俊盯着我咬也就罢了,怎地反倒成了我乞助于你们?
“你如有钱就赔给房俊,化解这段仇怨,你若没钱就自去抵挡房俊的肝火,挡得住是你有本领,挡不住亦是咎由自取,你将我叫来,就说一句你没钱?你将本王当何为么?任你耍弄的傻子吗!”
他为何被房俊劈面怒斥却说不出半句辩白之言?
李元嘉目光扫视,见到堂内只要几个侍女在一旁奉侍,并未见到王妃身影,心底便微微一跳……
李道立年近半百,在宗室以内固然算不上德高望重,却也有一些职位,孰料本日被李元嘉这般劈面呵叱,只感觉面如充血、心中惊怒,呆立当场,说不出话来。
李神符派人坐着马车前去城内各处宗室郡王的宅邸,调集大师齐赴襄邑郡王府筹集钱帛用以补偿房家的同时,也有很多家兵策马出了梁国公府,前去城内各处。
任他李神符脸皮再厚,也说不出这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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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殿下一见面便将姿势放得极低,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房俊就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