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话锋一转:“本日到达洛阳,见到街巷之上无以计数的彩绘花灯,各个都彰显洛阳城千古风骚,一时候有所震惊,自发该当给这份乱世华彩增加一些亮光,如此才让人将阖城焰火会聚一处燃放以扫兴之举。当时表情荡漾,只想着与民同乐,现在细细思之,不免意气用事、有些打动,还望裴府尹莫要见笑。”
房俊表示鄙夷:“殿下固然未曾亲身上阵灌酒,但在一旁频频劝酒,也并非那么明净。”
但是以房俊之身份、职位,亲手执壶斟酒,又言明自罚,让他坐陪,除非当场掀桌子,不然如何回绝?
当下连碰三杯,杯杯饮尽,仪态豪雄。
裴怀节点头赞叹:“如此手笔,使得洛阳城高低皆能赏识奇景、感受佳节氛围,当然有些打动,却也有得有失。”
与裴怀节连饮三杯。
而后觉悟,瞪大眼睛:“你想做甚?”
强势摊牌。
论喝酒,他还没怕过谁!
别话里话外机锋无数了,都是面子人,何必那般虚假造作?
长见地了……
裴怀节落座,笑着对阿史那忠道:“薛国公乃国之功劳,当初太宗天子倚为臂助,跟随太宗天子麾下南征北战建功无数,我夙来佩服,岂敢有半分不敬?本日当着魏王殿下与越国公面前您这么说,或许会让魏王殿下误觉得我架空异己、党同伐异,这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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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忠抓住酒壶斟酒,嘲笑道:“裴府尹进门就有些阴阳怪气,怎地,越国公是皇亲国戚、国之功劳,你就能认罚三杯,我这个对大唐忠心耿耿的突厥人就入不得你的眼了?也要罚三杯!”
裴怀节面沉似水:“不过是一句自谦罢了,越国公竟然信觉得真?还是说越国公早已认定鄙人党同伐异、架空异己,早已配不上这河南府尹之职务?若如此,越国公大能够上书陛下弹劾于我,而不是坐在此处冷嘲热讽。”
本日该不会被灌死在这里吧?
李泰嘴里嚼着一根水芹,经验房俊道:“你此人就是过分盛气凌人,这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成何体统?裴府尹乃是河南尹,天下第一等封疆大吏,你要赐与尊敬,而不是这般言辞锋锐的挑衅,过分失礼了。”
他坐镇洛阳多年,早已与本地门阀融为一体、无分相互,故而当本身好处蒙受丧失之时,已经没法做到抽身拜别,只能直面伤害。本日与魏王、房俊酣醉一场,明日醒酒,两边是敌非友,轰轰烈烈的斗一场。